“黄大人,你也很英勇啊。不是也被‘请’到了南京?彼此彼此啊。”苏观生冷哼道。自从被请到南京后他依然在翰林院里拥有了一个职位。但对他来说这虚职没什么意思。况且在南京他还要天天提心吊胆着过日子。生怕粤党就此发难来翻他的老帐。
“你!”黄道周脸涨得通红不禁站起身来就要反驳。这些日子作为户部尚书的他已经受够了窝囊气。虽然他在名义上还是户部尚书。但现在户部的事宜都由新来的户部左侍郎罗胜管。想起这个广东蛮子黄道周就一肚子的火。想想自己多少年的寒窗苦读才拥有现在的地位。可一个没有功名,连官话也说不利索的乡巴老竟然也能青云直上做户部侍郎。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指手画脚的。这都怪那女人搞的什么新税制。自己读的是圣贤书哪懂得这些东西啊。结果只好眼睁睁的被人架空了。听苏观生这么讽刺自己黄道周立刻就想是只被激怒的公鸡一般跳了起来。
“两位大人息怒,息怒。两位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了。哪象小人这般没权没势。”刚才那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连忙劝解道。续而又叹息着说道:“这次朝廷颁布的新税法可把我们这些个小民给害惨了。虽说是取消了人头税。可是朝廷却要按照田地的多少和优劣来收税。可怜小民的那几亩薄田竟然也被划为了‘一等优田’。更可气的是那帮泥腿子还跟着后面一起起哄。这些穷鬼本来就没田地,又去了人头税。倒是便宜了他们。”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咒骂起税官营私舞弊将他们的“薄田”划成优田或是将他们田地的数目多报。当然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些田究竟是薄田还是优田。
“周员外,朝廷不是宣布地主的土地税可以转嫁一部分给佃农吗?”黄道周不解的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啊。那女人规定朝廷只认押租制和永佃制。其他的租佃方法都被认为有逃税的嫌疑。被查出来的话可是要受重罚的。这不是摆明了要我等被商会吞并嘛。那松江商会已经吞了不少农庄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就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而是普天之下莫非商土了。大人可要为小民们做主啊。”说完那周员外带头跪了下来。“是啊,大人一定要为小民们做主啊。”其他地主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荒唐,荒唐。怪不得那女人要把广东的亲信招到南京来原来为的就是这事!老夫可不管了。无论如何都要参这女人一本。就算最后毫无结果。老夫也要让天下人瞧瞧这女人的真面目!”听这些地主这么一说黄道周愤然道。
“说的好!黄大人有此决心。观生定当支持。不如我再找几个老友一起联名上书吧。”苏观生立刻提起了精神。联名上书是文官们最喜欢的活动。就算扳不倒对方也能向天下人表示自己是多么的忠君爱国。
“是啊,既然那女人断了大家的生路。我们也不能给她好日子过。”说话的这个男人正是总兵李栖凤。但他现在也只是空顶着一个总兵头衔而已。他麾下的4000人马早就被拉到松江整编去了。不过贴身的亲信倒还是有一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