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在乎人命,若是贸然把袁抓了杀了,引得他手下人把成瘾性药物胡乱投放,带来的后果,就不仅是有多少人死去这么简单了。
白袁呢,一心为复仇,退一万步讲,他想看见白家天下尽毁、白氏子孙痛苦,是他的痛快,而他自己早就不是白家的人,心死了、血冷了,走到这一步,他不为得到天下,只为了痛快。
只是他痛快,需得有个前提他想报复的人必须得活着,皇上死不得。
所以,午后朝里传来的消息,让白袁心慌,远宁王不知所踪,他若是真的被白景这小子迷得失了神,对自己反戈相向
思来想去,他最可能去做得事情,便是去查药草的种植地了。
他来时,就火往上撞,见到白昼,和他来言去语几句,这小子顾左右而言他,就更让他担心了。
想到这,他狠狠的瞪了白昼一眼,笑道:老朽舍不得你死,你得活出彩来。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粒药来,递到白昼面前,目光扫过小太监的尸身,才又转回白昼脸上,笑里藏刀。
这是威胁。
白袁什么也没说,但白昼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
让人煎熬的,从来都不会是生死本身,而是活不好也死不了,眼睁睁看着事情失控,无力挽回僵局。
白袁递过来的一定是能让人上瘾的药,但他给的,也一定不会是散布在民间的那种能使人彻底癫狂烈药。
白袁要的,是白昼在失控和自控之间摇摆不定,这才是千锤百炼的熬心。
白昼知道,至少是这颗药,他没得选,非得先吃下去不可。
第一次,好好享受。明日老朽再来看你。
白袁离开,白昼才重新坐回椅子里。
药效确实不强烈,但很快就发作了,让白昼觉得恐1怖的是,他竟然觉出一丝轻松舒适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与爱人缠绵时的悱恻,身子提不起力气,骨子里却被欲1望充斥得弥满无亏。
浅尝心动,欲罢不能。
布戈进殿伺候,看见地上的尸体被吓了一跳,他从不问政事,关键时刻,白昼也会让他回避。
但王爷不知所踪,近来前朝闹出那么多事情、坊间也不太平,若把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布戈终于觉得皇上可能正在面临什么天大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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