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终于牟足了劲头等他,梳洗之后,吩咐阮萌不用伺候,也不就寝,挑亮了烛火,坐在窗边看书。
但天气实在太冷,侍人们怕皇上冻着,把屋里的火生得极旺,暖融融的惹人困乏。
白昼放下书本,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冷气灌进来,他便要咳嗽,忙又关上,暗道,这破身子真心不济。
眼看过了亥时,也不见远宁王回来。
把琴棋书画折腾了一溜够,终于书本上的字迹都在眼前模糊起来,捏捏眉心,忍不住伏案歇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恍惚间被人轻轻抱起来,白昼一下就睁了眼,眼前自然是他等的人。
白昼挣扎着下来,借着烛火看他,觉得他也满面疲惫色,朝中的琐事,让他身心俱疲,加之前些日子的一番造作,王爷近来承受得流言也定然不少。
他再如何不当真、不上心,然恶言过耳,终归是人,不可能绝对心如止水。
白昼心疼的看着他,柔声道:最终还是要你面对不喜欢的事
远宁王歪头看了白昼一会儿,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皱眉道:说什么呢?然后也不等白昼再说话,就把他抱起来送到床上去,你刻意等我回来,不会是要和我说这些吧?
白昼一愣,道:你日夜早出晚归,都见不到人
远宁王揽过白昼脖子,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沉柔着声音笑道:我总结一下,意思就是,你想我了?
王爷进殿之前就梳洗过了,身上清淡的熏香味道,被他的体温暖出温柔又熟悉的气息,他突然贴过来,在白昼耳边沉声轻笑,白昼的心陡然就乱了
自己明明就是在等他,明明早已经融入彼此了,怎的心思还会如羽落静水,晕出一圈圈的涟漪。
冬夜寒霜无尽,独有箩帐拢住绕指柔,美好总是来得悄然无声,又散得如同掌中沙,松手怕随风飞散,握紧又怕流落指缝间。
尧国内忧纷扰,对大尧病弱的天子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陆水城,因为白袁大肆散布成瘾性药物,官府虽然在第一时间全力弹压事态,追缴药物,但那些已经上瘾的百姓几乎癫狂了。
围堵府衙,行径疯狂。
更因为药物流散无度,很多衙役也上了瘾,场面一度失控。
官府无奈,最后只得由江都借调官军镇压,一时闹得群情激奋,流血事件频发。
此后,药瘾缠身的百姓越发难以自持,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亲人间因此致伤致死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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