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伙计照顾掌柜暂且不论。
王爷和白昼终于又回了房间,千禄见识到刚才自己主子和皇上的情深几许,这回极为识相,伺候了温水,就退出去了。
闹这么一出,二人刚才那点闹了不痛快的心思也已经被冲得烟消云散。
白昼自认为是了解远宁王的。
这人的一往情深,从来都不是放在嘴边说的。而王爷的初衷也从来都简单纯粹,无论他刚才为何不痛快,总是跟陈星宁前来诉说的事情相关,若是能让他远离权欲算计,他总会开心些。
白昼思绪跳脱,想着想着,心思又飞到刚刚杜孤纵火之事。
细想诸多蹊跷。
他脑子里过事儿,神色淡淡的,解下身上还披着的王爷的氅衣,去衣架上挂好,脱掉鞋子缩回床上。
王爷见他这模样,以为他是在跟自己生气,想解释一番,又不知从何说起。
曾几何时这样过?
暗骂自己矫情。
帮白昼扯过被子盖上,便想出去吹吹夜风冷静一番,被白昼一把拉住。
回身正与白昼目光对上,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远宁王便在床沿坐下,轻声道:我你别生气,是我不知该怎么才能说清楚,说到这,他轻轻的叹一口气,自嘲的笑了,我自己都有点看不透自己的脾气了。
白昼看他难得露出些小儿女的神色,眼睛里的在乎都要溢出来了,心一下子就柔暖下来,道:发脾气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生你气了。
王爷张了张嘴巴,显然是依旧不知该怎么说。
这事儿好像是一句我怕护不住你就能说清楚,但细想又不是的。
白昼和他的性格不同,擅长的事情也天壤,但他就偏偏那么心疼他,喜欢他,想护着他,从护着他的身体,到护着他的心,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力不从心了
白昼歪着头看他,等了片刻,发现他极少有的越发不自在了,笑道:你不想说便不说,但这些日子你为我做得够多了,至少在我面前,我想让你做回简岚鸢。
你的心是救人的心,从来都不该为那些乌漆嘛遭的算计牵扯。
所以,我来就好。
白昼说完话,眨巴着眼睛看他,身子往里挪了挪。
这是何意,傻子也明白了。
王爷突然觉得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白昼一句话窝在他的心里,又酸又暖,他在白昼身侧躺下,把他搂进怀里,道:睡吧。
白昼合上眼睛,觉得安宁极了。
远宁王歪头看他的睡颜,美好得不真实。
他想带他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