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戈道:听说,是个疯汉,杀了人之后,自己抹脖子了。
远宁王还是更担心白昼身体,他该是真生气了,这事儿换谁都得生气。
刚想进屋,陈星宁正好拉殿门退出来了。
顶着一脸的一言难尽,向王爷行个礼,退下去了。
殿内,白昼就在门厅处,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出神。
他见远宁王进来,只淡淡的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王爷怔了极短的片刻,在他与白昼相识的几年时间里,这样的神色,他是第三次在白昼脸上见到:
第一次,是因为一个竞争对手无赖一般,在白昼生父祭日当天,把自陵园到白昼公司楼下的公路两侧挂满了彩旗和标语,写满了早生极乐、忌日快乐之类的无理言语;
第二次,是因为白昼的一位叔叔,说他的母亲为人不检点,白昼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儿子。
所以,远宁王明白,白昼一旦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是他生气了,并且非常生气。
只是这气生起来,不是棋逢对手那样酣畅淋漓,总归是有点莫名的憋屈或者是拉□□爬脚面。
王爷并没即刻就上前安慰,而是把被白昼打碎的茶杯瓷片小心的拾起来。
拾到一半,白昼开腔了:好了,我没事,让布戈他们进来扫一下就是了,你再划了手
远宁王回望他一眼,笑道:免得你又踩了扎脚。
他把瓷片收罗到一旁,抽出帕子擦手,才走到白昼身前蹲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当真没事吗?
王爷掌心粗粝的伤疤摩挲在白昼手背上。
白昼低头,见他虎口处都隐约可见凸起的增生。
忍不住从他掌心抽出一只手来反握住他,道:突然有点力不从心。
起初以为我孤家寡人,闹一闹痛快一场就罢了,但如今你也在这里
我倒怕了。
怕看错了书里的恩怨纠葛,再让你为我犯险;
怕你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人,为了我,被卷进权欲算计,乱了心思
其实,白昼前些日子也向王爷提过,这乌漆嘛遭的皇上、王爷、爱恨纠葛,让他们玩儿去咱俩,私奔吧。
没想到远宁王义正严词的不同意。
原主白景的身体虽然比白昼本尊不知强多少,但归根结底,也是个被蛇毒伤了脏腑病秧子,想要痊愈,能供他用药方便的,只有这皇宫大内。
远宁王这回倒是没听出白昼的言外所指,只道是他说的力不从心是指太医令的事,柔声道:田大人确实可惜了,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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