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勉力凝神看着王爷,只像是几近哀求的神色了。
王爷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即便再如何冷静沉稳,终归还是敌不过白昼这般目光,轻轻抚摸上他的额头,俯下身子,贴近他耳边,低声道:是我,小白。
小白,这个称呼白昼大半年不曾听到过了。
不是远宁王对白景的。
这是简岚鸢在叫他。
王爷只觉得白昼握着他的手掌一下子就收紧了,力道大得惊人。
白昼期盼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兴奋,几乎让他忘了胸前的伤,深吸了一口气。
立刻又被刺激得咳嗽起来。
白昼在笑,即使他一直止不住的咳嗽,他也在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是一种得到期盼已久的答案的开心。
远宁王看在眼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道:其中因果还没好好和你说,你得好好的。
待他咳嗽渐缓,突然用力,把三枚钢针拔1出来。
血也顷刻就涌出来了。
白昼只是略皱了一下眉头,王爷见他神色平静,面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心又放下了大半,跟他说着些有的没的闲话,处理他胸前的伤口。
可渐渐的,王爷就发觉得不对了。
白昼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像是依旧没有痛感,只是越发严重的憋气,让他唇色发紫,神志也不似刚才那般清晰。
陈星宁和那名医师在一旁看着,已经慌神了。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憋死啦?
再看王爷,刚才骤见皇上时关心则乱的模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医者该有的冷静从容。
他从药匣里拿出一根一掌长的钢针,在皇上胸前比量了片刻,消毒之后,毫不犹豫,钢针直插下去,一直没到顶端。
陈星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没见过这么大的针灸。
这是觉得皇上死的不痛快,让他痛快儿上路吗?
但说也奇怪,一针下去,片刻之后,针头上一个哨子似的装置,竟然不知为何轻声吹响。
又待没多大功夫,本来因为呼吸不畅半昏过去的皇上,呼吸渐而平和顺畅起来,看上去一点都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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