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台上,散乱摆着一些药粉、丸药,旁边还放置着姑娘家的一些用品,再细看地上、墙上,大量飞散的血迹,已经变得黑陈。
文煦什么都没说,但宰父姑娘被模仿犯杀害如今在官家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眼前的事实无声的向皇上表述,这是宰父姑娘遇害的地方,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尚宇炎。
小煦如何得知机关在湖心亭上?
文煦答道:当日尚仙长昏倒在回廊上,浑身被烧得不像样,带着焦灰的脚印是自湖心亭凭空出现的,他总不能是从天而降吧,而后,小的便找人仔细检查了湖心亭,才发现了机关。
白昼赞道:见微知著,小煦现在是何官位来着?
文煦躬身答道:小人是礼部主客使司员外郎。
白昼点点头,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屈才了,你若是愿意,调你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如何?
文煦愣了愣,道:小人胸无点墨,难堪大用。
白昼又问道:这里还有其他通道吗?
文煦答:小人手下没有精通机关的能人,那湖心亭的机关,一众人摸索了近一日才发现,若要探查此地,还需要公子派能人前来。
白昼才不信他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全不知情。
只是他既然能这样说,便是料定了,白昼即便有所发现,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线索,牵扯不到他身上,案子虽然犯在他的地盘上,但一来地道机关不是新修的,更不是他修的,二来他不是左撇子,三来炼药的宰父姑娘已死,与之相关的尚宇炎被他直接推出来交官了。
目前的证据顶多扣他失察之责。
蜥蜴断尾,文煦这是眼看诸多猫腻即将东窗事发,就先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即便白昼心知他不干净,一时间倒还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有一种憋屈,就是你明知道坏事和他都相关,可就是捉不到他的把柄这人把能被人质问的疑点,全都先自己摘出来,解释清楚。
从前,当真是小看他了。原来只道文亦斌是块硬骨头,没想到短短时日,文煦的变化令白昼瞠目,已经颇有些青出于蓝的意味了。
白昼在这炼药的密室里片语不发,四下打量。
他一不说话,气氛便立刻凝滞起来,文煦看向陈星宁,陈星宁伸手在他肩头拍拍,示意他别担心。
猝不及防的,白昼忽然一巴掌拍在炼药的台子上,台上尚存的药粉被他击散得哪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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