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么?
前几日远宁王还因为白昼这句话暗自高兴,如今心到底还是刺痛了,即便他知道白昼发脾气,是被药物影响,燥郁之气总要发泄。
远宁王默默的走到门边,想要捡起白昼随手丢过去的东西,正是他早先送给白昼安神用的白玉香囊。
白昼每日睡觉都放在枕边,刚才火气上来,看也没看随手就扔出去了。
毕竟是玉做的东西,又是镂空雕花,料子再厚,也禁不得这么摔。
刚一拎挂绳,玉雕的香囊坠子就直接碎裂开,里面的香丸滚了一地。
白昼刚才火气上头,扔跑了布戈,心思就已经渐渐平复了,见王爷默不吭声的去捡东西,开始自省起来。
待到这会儿看清了被自己当石头一样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顿时后悔不已。
倏然起身,张了张嘴,想向王爷说点什么,话到嘴边,终归说不出口。
只得什么也不说,快步走到王爷近前,想去捡地上的碎片,寻思找个工匠还能修复好,忽而脚心一阵刺痛,猝不及防抽一口冷气,人就定在原地了。
王爷只听见身后嘶的一声,暗道倒霉孩子不省心。
果不其然,看得出白昼是情急了的。
鞋子依旧没穿,左脚虚着,要抬不抬吃痛的模样,一看就是扎脚了。
啧了一声,走到他近前,又一次把他弄回床上。轻抬起他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果然见鲜血已经淌下来了,脚心上嵌着一块尖利的白玉碎片。
玉色纯白,又正好迸散在茶台下一块纯白的锦绒毯子上,能看见就怪了。
王爷皱眉看向白昼,见他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一双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像犯了多大的错一样,跟平时那神采放肆的模样没半点一致。
顿时除了心疼他,半点其他的情绪都没了。
又不穿鞋,扎脚了吧?王爷嗔笑,见他脚心的伤口扎的着实不浅,幸亏没伤到大血管,又说道,忍一忍。
忍,于白昼而言,从前就是家常便饭,他任凭王爷给他清洗伤口,好像那只脚根本就不是他的。
闷不吭声的憋了半天,疼忍得住,歉意终归忍不住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远宁王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脚心的伤口上,先是抬头看看他,而后在白昼脚背上轻轻一拍,道:喂,他这是在跟你道歉吧,原谅他吗?
把白昼闹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王爷这是跟他的伤脚打商量呢,终于有点哭笑不得。
摇着头,皱眉笑了。
远宁王给白昼清理好伤口,轻舒出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看向他,柔声道:我何时怪过你了?他像是看透了白昼的心思,补充道,你这脾气是被药拿的,想发就发,不用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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