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朕自己会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刚才朕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回到寝殿,白昼终归还是累了的。
王爷只陪他闲话了几句,他便即刻哈欠起来,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王爷站在御榻前半晌,只静静的看白昼的睡颜,觉得他近来在自己面前,越发显露出白昼原本的性情,不似刚穿进书里那会儿,总对自己别扭着一股劲儿。
欣喜终于化为唇边浅淡的笑意。
他给白昼医病的新药,即便尽力柔和了药力,也已经颇见成效。但依旧不敢日日都用。
就在前几天用药的时候,白昼佯装着迷迷糊糊的样子叫他简医生,王爷当真是差一点就中了招。
千钧一发之际,发现他呼吸的节奏不像上次迷糊时那样沉,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人的鬼精灵心思他怀疑自己的身份,疑虑至今也没打消。
这家伙,借着药劲儿诈他。
顿时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他和自己,柔声道:只要你能快些好,让我是谁都可以。
回想刚才白昼在刑部对自己锲而不舍的表露身份,王爷终于还是皱了眉头,轻轻叹息一声,给他压好被脚,放下纱帐,退出外殿。
天光大亮,白昼才醒来。
半分犹豫都没有就放了议事诸臣的鸽子,带着布戈悄悄出宫,又去了刑部。
刑部内堂,远宁王几人早就等着了。白昼进门示意几人不必多礼,直言问陶迪道:陶大人,朕让你带来的人呢?
陶迪答道:就在隔壁。
片刻,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被带上来,她显然只知道陶迪是大官,却不知眼前的年轻人正是天子,于是先是向陶迪大礼,而后才向白昼、王爷行礼,白昼示意陶迪不用挑破,走到那妇人近前几步,道:在下听闻姊姊给许多官家太太梳妆,一双巧手妙能生花,说着,他指了指布戈,笑着继续道,姊姊能不能将这位小兄弟,扮成个俊俏的小姑娘?
没人对她挑破布戈其实是名太监,而且,平民老百姓中,当真见过太监的人,也少之又少。
妇人能得眼前俊俏的年轻人称呼姊姊,又被他马屁一番,极为高兴。她走近布戈几步,打眼瞧他,笑道:这位小公子底子好得很,把他扮成小姑娘很容易,说着,她又看向白昼,笑道,即便是您这般临风潇洒的公子哥儿,若是需要装扮,民妇也是能做到的。
白昼一愣,倒也不介意,莞尔笑了。
民妇和皇上这般无礼,陶迪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幸而见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才咳嗽一声,道:赵姑姑不要乱开玩笑。
这赵姑姑毕竟是接触过许多官家贵妇,眼力见儿总是有些。
一看陶迪神色,便知眼前这年轻人身份不简单,也不敢再胡乱玩笑,到一旁给布戈上妆梳头。
布戈心里老大的不乐意,昨儿晚上他就知道皇上没在自己身上憋什么好心眼儿,万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