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迪看了一眼:得吧,癫痫是啥?这写得又是啥?
眼前一堆符号,一个都看不明白。
远宁王却看得明明白白,这是一组函数计算公式,得出来的结果,正是大名鼎鼎的魔鬼阶梯(※)。
果然只听皇上解释道:这是根据规律,计算出来的凶案发生时间的线轴。
陶迪终于有点明白了,纸上皇上画出来的曲线图的一个个峰值,都极为准确的对应了自己手里第一列被害人遇害的日子。
皇上放下笔,在屋里踱步,若有所思的道:朕一开始在想,为何第一件命案案发后,将近十日,才发生了第二件,可是之后每起案件的时间间隔,就变得紧密而有规律。
话说到这,他看向远宁王。
这番言论,陶迪听不出什么,但王爷知道,白昼在以这种方式向他挑明身份。
癫痫、函数计算、犯罪心理无一不是现代人才心知肚明的知识理论。
王爷知道,白昼迫切的期盼他的回应,他自从用新药的那夜起,对自己身份的怀疑一直都没消除下去。
白昼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思考问题多少是偏向阴谋论的,这么一想,远宁王即刻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怕是担心身边有自己信不过的人,所以才不能在他面前坦然表露身份。
这是跟自己对暗号呢。
但毕竟关心则乱,越聪明的人,有时候想事情便越容易复杂,简岚鸢不能透露身份的原因,简单又纯粹,全是出于对白昼身体恢复的考量。
终于,见王爷只是看着他笑眯眯的,一言不发,白昼气苦。
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刑部大牢里那个,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案犯,他下次发病的时间,大约就在这一半天内,杀人的动机,大约是要获得某种补偿或是克服某些阴影,时间到了,稍一刺激,谁的情绪不稳定,谁就是真凶,说着,他又转向陶迪道,陶大人,相较于已经抓住的这位,如今仍然逍遥法外的模仿犯,才更棘手。
厅堂里,除了远宁王,和陶迪,刚才帮忙的两名仵作也在,瞠目结舌的上了一堂千金难求的课,虽然可能只听懂了三成。
终于,其中一名年轻些的上前行礼,道:卑职才疏学浅,还请王爷赐教卑职们工作上的疏漏。
这是想问王爷,到底如何能确定凶手并非同一人。
王爷微微笑了,走到院子里,四下张望,在墙边堆砌的杂物里,寻了一截成年男子大臂粗细的木桩回来,向身边一名侍卫道:借刀一用。
侍卫抽出腰刀,毕恭毕敬的递过去。
刀花飒戾,手起刀落,木桩便被斩去一截,接着,王爷刀交左手,又以同样的动作斩去了树桩另外一边的一截。而后把木桩交给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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