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白昼忽然在想,他若真是简岚鸢,这般言辞闪躲,会不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是
回想他对自己不着痕迹的保护,又会不会是担心隔墙有耳?暗道:行吧,咱们来日方长。
再一觉睡醒,已经晌午了。
窗外雨过天晴,竹影斑斓着阳光落进屋里,低垂的纱帐都格外温柔了。
远宁王早就起身了,坐在窗边看书。
他已经换回了王爷衣着该有的仪制,即便是不喜奢华繁复,也不能过于清平,便就是恰到好处的精致,笼在太阳的光辉里,远远看去,惊为天人。
人有时是这样的,那些迷蒙虚幻的想法是见不得日光的,只有在朦胧晦暗的光景儿里才造作不息。
白昼此时再仔细回想昨夜微茫的梦,那些惹人脸红的感觉还隐约刻印在身体的记忆里,可若说具体是如何的,他已经丝毫都想不起来了。
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嘴唇
远宁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动又只能不动声色的装作没看见,暗自期盼他身体大好的那一日早点到来。
等到白昼窸窸窣窣的起身了,远宁王才大大方方的放下书,装作才发现他醒来的模样,道:早。
白昼皱眉,说不上是哪儿,反正就是有点别扭。
皇上起身,屋里立刻便热闹了,伺候更衣、梳洗的人进进出出,人一多,二人那点儿矫情的心思,也就无处矫情了。
用过一顿晌午饭,小可儿在一边小声问:陛下,回宫吗?
白昼想了想,笑道:不回,让布戈来换你。
雨后的初夏,草植润露,初蕊含珠,像是初恋,一切都充满生机,又朦胧柔和。
午后,陈星宁来了。
白昼让他提早回来,确实算是体恤下属,念他月余不见夏司星,对姑娘的思念无处安放。
除此之外,白昼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让陈星宁去看那文煦赶着皇上离开都城的这些日子,把圣意揣度得如何,文家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多少。
数日不见,陈星宁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白昼不问也知道,他和夏司星这些日子相处得该是不错,难得他不在意姑娘的出身。白昼暗想,待到查清了文煦背后的脉络,该好好撮合他二人才是。
至于文煦,白昼直言问陈星宁进展如何。
陈星宁答道:自上次他听懂了微臣的明示暗示,月余的光景事没少做,陛下若是得闲,不如亲自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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