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脉息跳动,一下一下自远宁王的指尖传导过来,清晰又安稳的节奏才是安定王爷心神的稳定剂。
侧头看近在咫尺的人,他已经睡熟了,呼吸沉稳,眉目舒展着,收敛了平时收放自如的威严和狡黠,只剩下清秀。
王爷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拢好白昼额前的碎发。
指尖带过他微凉的脸颊,忽而就退缩了。
他抱过白昼很多次了,甚至他受伤时,皮肤身体都触碰过多次。但好像那时,他是医者,本能的心无旁骛。
可如今,这简单的动作唤醒了他对白昼的情意一直以来的欲说还惧,青涩得不行。
简岚鸢不仅自嘲,三十岁的人了,日子过得如和尚一般素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出生就是母胎solo的体质。
更不知为何
许是眼前人的睡相太过清雅无邪,又或者这人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得出乎自己预料,让他对他不敢存有丝毫邪念。
终于只是俯下身子,双唇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便又倚回床头,摸着他的脉搏,眼神飘出窗外,看雨落竹林。
环境让人放松,白昼的脉搏节奏也让人放松,王爷终于也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简岚鸢只觉得白昼的手一抖,那人紧接着反手抓紧了自己。
简岚鸢瞬间便惊醒了。
立刻查看白昼的状况
料想是寒花淬让他做了梦,他睡得不踏实,微蹙的眉头轻轻的往上挑着,怎么看都觉得神色悲凉。只这一个细微的表情,便让简岚鸢心里痛了。
他腾出一只手,抚上白昼眉心轻轻的揉着,柔声道:是梦,都是假的,睡吧。
谁知白昼竟在这时候醒了,眯起眼睛,看向身边的人,费力的支撑着目光停在简岚鸢脸上片刻,失望道:果然你不是啊
烛火幽暗,恍得白昼的眼睛晶莹得像是噙了泪花,他看着简岚鸢的神色复杂,期盼、失望、真假莫辨又迷迷糊糊。
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的目光像是两柄锐利的小刀,戳在医生心头。
哪怕知道他眼里没有泪水,终于敌不过他这样的眼神,简岚鸢合了眼睛,把他狠狠的、温柔的拥在怀里,贴在他耳边呢喃道:是我,一直都是,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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