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一道黑影自参天高树后转出来,一边走向他一边问道:九公子,是王爷做得久了安闲自在忘了初衷,还是真如坊间传闻对他动了心?
听到九公子这称呼,远宁王心思一震,没动声色。
话说完,人也到了远宁王近前,站在月影中。
没了树影的遮挡,月光投下一片银色,直接洒在这人身上。丈余的距离,他的面容清晰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正是清朗睿智的好光景。月光雕琢得他五官明暗深刻,一双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但眼神光,却很冷。
一只毛茸茸的小兽,蹲坐在他肩头,亲昵的蹭着他。
这人正是彭奇。
远宁王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像直接戳在彭奇心头,自从扶南死遁之后,他数次想暗中置白昼于死地不成,都是因为远宁王。他几步走到王爷近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了,为了他,置义父于不顾,更置你的私仇、世仇于不顾?
远宁王依旧以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滚刀肉方式跟彭奇泡蘑菇,为的就是让彭奇起急之后自己说出些什么。
彭奇心里憋闷了许多不忿,本想好好质问他,结果愤怒只像一拳打到海绵上,更加憋闷了。
强压着怒火,深深吸一口气,他问道:公子为何火烧诏书,自他御驾亲征以来,明明有那么多次取他性命的机会,他死了,你顺理成章的继位。当初他破我阵法,后来下川河落水,都是你助他的?
为何烧诏书这个问题,曾经在王爷脑子里过过无数次,他知道原主背后那股势力早晚要他给个解释。
遂而一笑:这可就冤枉了,破你的兽阵不是我教的,我也没想到,他有这能耐,说着,他收敛了目光里仅存的一丝戏谑笑意,定定的对视着彭奇的眼睛,道, 你知不知道他的传位诏书,有两份?
当然不知,因为这是王爷胡说的。
王爷见对方一愣,继续道:他的诏书是试探,我偶然一日得知他还有另一道密诏,足见他根本不信我索性不如借此打消他疑心。
彭奇没有说话,像是在仔细思量这事,突然冷笑道:他五岁时就有那样的算计手段,如今这般作为,倒也不奇怪的。
白景五岁的这一年和占环的两位王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须得尽快弄清楚
为何要对瑞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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