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目光扫见站在陈星宁身后的白昼,便是一呆。许是极少见到皮相俊美,气质又这般特别的男子,正巧他也面目和善,笑眯眯的看向自己,那双微吊的眸子晶亮却幽深,好像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姑娘的脸颊不自觉飞了红。
一旁伺候的布戈轻咳一声,小丫头这才回了神,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不再看三人,头前引路去了。
穿过一小片山水造景,便是花厅,司星仙子正在铸铁炉上亲手煮茶,旁边一座红泥小炉,温了酒,台几上摆着洗切好的果子和蜜饯点心。
她垂着眼睛侍弄茶具,听见脚步声,不经意间眸子一台,见是陈星宁,嫣然一笑,引着几人坐下。
此刻她已经知道白昼的身份了,难得的大气,从容有礼,翩然下拜。
白昼示意她起来,道:毕竟不在宫里,就还当我是书生白露便好。
众人坐定,白昼先直言问道:我着人去查过姑娘家当年的案子,记录不详,如今你我能见也是缘分,不知姑娘是否有情由要诉说?姑娘当真姓夏?令尊是夏嘉夏大人吗?
谁也没想到,皇上坐定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司星仙子被问的一愣,脸上露出一层悲意,只是年深日久,已经淡了,而后才道:多谢多谢公子记挂,但当年妾身还年幼,实在是,不知道各中缘由。
白昼听着,皱眉颔首,脸上露出些惋惜,却暗自想着,七八岁的年纪,确实是年幼,但若说能知道些什么,也该是明白事的年纪了,便没点破。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星仙子闲扯,果然不多时候,门房的小厮前来通禀,道:姑娘,那位公子又来了。
陈星宁看向白昼,见他微笑着颔首,便起身,向宅子门口去了,片刻功夫,身后还跟来一人。待到那人走近了,白昼觉得他相貌和皇后是有些相似,单论皮相,也是好看的,只是神色间透出些许刻薄算计。
文煦是礼部主客使司员外郎,从五品的官阶儿,放在都城里这个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到个三、四品官员脑袋上的地界儿,着实是名不见经传。
只是他爹是文亦斌,朝中重臣,姑姑是皇后,礼部从上到下,没人指使他,更没人招惹他。
这个官儿做得,彻头彻尾成了闲职。
文煦只在姑姑大婚时是见过皇上的,多年前遥遥一望,早就忘了皇上的模样了。
打眼看花厅主位上一位年轻人,气度非凡,手持着一柄紫竹箫,像是正在和夏司星聊音律,是谁却不认得。
可即便如此,他认识陈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