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白昼本来就是为了套话来的,对听曲儿这种事没兴趣,皱着眉头,轻咳一声,道:自然,说罢片刻不犹豫,直接向在一旁的布戈吩咐道,好好谢这位姑娘,吩咐靠岸吧。
楚言川窃笑,他觉得这俩人即便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可暧昧着呢,远宁王这一口醋,似有似无,喝得别有一番风味,二人只怕还正当局者迷。
脚踏实地的一刻,白昼觉得很踏实,花舟的厢房里,不知焚的是什么香,闻着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刚才不觉得,这会儿站在岸边河风一凛,忽而酒就有点上头。
身子刚一打晃,就被王爷扶了一把,白昼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道:无碍。
正想往回走,楚言川道:秦淮夜景不能负,在下告个假,再去品味一番。说罢,也不管白昼允不允,笑着就溜了。
走远了几步,还不忘了回头看一眼皇上,白昼觉得楚言川的眼睛要是会讲话,此时肯定是在说:不给你俩照亮儿。
再说远宁王,他只扶了白昼一下,就闻见皇上身上和着香气渗出一股子酒味,这模样,没醉也上头了,见他不乐意让扶,只好一路跟在他身侧照应。
别看此时已经入夜了,江都的热闹才刚刚开始。沿着秦淮河,摊位鳞次栉比,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白昼一路上晃悠,东张西望,看哪里都新鲜。
刚才在花舟里皇上还一直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之姿,可到了街上,颇有冲出羊圈的疯羊的气势。
咋咋呼呼,多次引得旁人侧目。加上他穿着不俗,更是惹眼。
没醉和彻底醉倒了,都不是最闹人的,只有这种半醉且倚疯撒邪的醉鬼最难缠,待到远宁王把他半劝半押的弄回客栈,即便是在微凉的春夜里,身上也冒了好一层薄汗。
让王爷又没想到的是,这人一进房间,酒就彻底醒了。着布戈把陈星宁找来,俩人不知关门密谋什么,过了子夜,才各自安寝。
第二日天还没亮,皇上继续抽风,着一众人炮换鸟枪,摸着黑启程赶路,刚过午后,就到了陆水城。
若说江都是可清俊又可美艳的妙人,那么陆水城则是个青涩的含苞待放的姑娘。
城里到处透露着一股质朴恬淡的气息,又因为它临着运河,无论男女老少,说话总能透出一股码头城镇才有的飒利劲儿。
爷,要不要知会郡守接驾?布戈隔着车帘问道。
陆水虽然名字里有个城字,实际是个郡,但为何非要叫城,小说里没提,白昼也没查到。
白昼隔着帘子道:不必,今日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去码头河口转转。
若是昏君白景,可能还没进城,就得让人敲锣打鼓的通报两城郡守,然后安排人远接高迎,白日里装模作样的在下川河祭祀皇后,入夜了,寻花问柳,穷奢极欲的纸醉金迷。待不得几日,就拍拍屁股回都城去,弄不好,还要带几个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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