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事无巨细,也能看得出来,皇上是在王府安插了人的,但不知道为何,记录在去年初秋时截止了,最后一页,被撕去了。
册子皱皱巴巴,封皮上沾脏了,看样子是曾经被揉捏丢弃,又捡回来展平的。
最让白昼颠覆的是,册子里的字迹,和自己的手迹极像,对比来看,出自白景的手笔。
试想若只是监视,原主白景犯得着把王爷的日常起居亲手誊抄一遍吗?
正自出神
远宁王悄声进了门,见皇上在御书案前,拿着本破烂册子目光呆滞,烛火亮堂堂的,在皇上身子上拢上一圈光晕,明暗呼应出他眼下一片乌青睡不好都挂了像了。
阿景不好好吃饭休息,是想病在路上吗?
王爷的声音骤然响起,白昼吓了一跳,忙把手上册子合上。他太专注了,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说着话,王爷信步到御书案前,扫了一眼皇上书案上摊开的各类手记、卷册,微皱了眉头,道:看什么这么出神,歇歇吧。
普通的臣子,哪个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晃悠到皇上身边,看他桌子上都是什么书?
可偏偏就王爷把这事儿做得理所当然,反过来好像是白昼理亏,不该如此贪卷废食。
白昼面儿上镇定的把小册子随手一放,见王爷手里拢着一沓折子,向他一伸手,道:拿来朕看吧。
王爷当然不能听话了,把折子一送,一摞折子精准归整的落在御书案侧面的茶台上:都不是急奏,只不过是些需要你亲注的,说着,向他招招手道,来,先用膳。
白昼鬼使神差的就听话了,本没什么胃口,可一见桌上的饭菜,倒又每样都想尝几口,向远宁王道:坐下一起吧。
王爷坦然极了,吃着饭,嘴还不闲着:近些日子,你身体本来是见了起色的,但若是日日乱了作息,非又要整出一场大病来。
白昼给他个耳朵听,脑子里其实还在想原主对王爷
回忆小说里写的,白景是在远宁王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下才渐而对他信任心动的,难不成其实他早就喜欢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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