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白昼会把远宁王当成简岚鸢的替代,如飞蛾扑火。
刚才知道这两个人同一天生日,他一瞬间的欣喜之后是巨大的失落。
自从他认识简岚鸢起,两年了,他们跨年时都在一起。
到了第三个年头,想共度的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眼前这个白昼今天不想招他。
此刻他只想静静的让思念徜徉,他不敢让王爷在侧,他怕见了远宁王,思念会崩溃。
你怎么来了?白昼没转身,强自淡漠。
你又为什么在寒夜里喝冷酒?四下无人,王爷的话语变得平易。他转到白昼眼前,拿过他手里的酒壶。
王爷已经卸掉了在朝中的装束,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中衣,墨蓝色的宽带在腰间一束,披着黑色的锦绒大氅,头发垂散下来,只在身后用一根锦线随意绑住。
看也知道,他来的仓促。
我朕,睡不着,喝两杯好睡觉。酒壶都被拿走了,白昼放下酒杯,道,朕不喝了,你回去歇了吧。
王爷半分要离开的模样都没有,把大氅脱了,随手搭在门边的架子上,道:你这样,又要难受的,我看你睡了再走。
白昼有一瞬间想把他轰出去,但看着他的脸,终归不忍心。撇着嘴心道,明儿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布戈。
王爷当然不知道自己差点儿被轰,推着白昼往床边去。
朕白昼想了想,还是问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朕还没贺一贺,你有什么愿望?
王爷的脚步略顿住一瞬,才又继续把皇上送到床榻边,扶他坐下,道:阿景要我许愿?你身为天子,可得言出必践的。
白昼仰头看他,心道:你要大尧大天下,我都能即刻麻利儿的给你,还有什么是实现不了的。
便点点头。
远宁王在床前蹲下身子,看着白昼的眼睛,半晌没说话,像是细细分辨,他是随口一应,还是君无戏言。然后,才道:我的愿望是阿景你别作践自己的身体。
四目相对,二人都在判断彼此的真诚。
灯烛恍在皇上脸上,远宁王这才看清,皇上的眼眶充了血,就连眼睛里也汪出一层水气,亮晶晶的映着跳跃的火光,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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