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了陈大聪？”钟灵不动声色的问。

女人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似的，视线从虚空中收回，戏谑地看了钟灵一眼：“何必套我的话呢？你既然能击伤我的乖宝宝，自然不是普通的人。有话直说好了。”

她轻轻地摸着布偶的头发，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摆，神态像极了正在哄着婴儿的母亲。

她轻轻说道：“这是我的孩子。”

“也是袁文刚的孩子。”

钟灵心头猛地一跳，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刚哥。

“对，就是他，他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也是包养贱人的渣男。”

女人原本还神色淡漠，然而却是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已经变成了狰狞。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摸了摸布偶的脑袋，面上的狠厉之色渐渐退去，又变成了看起来正常不过的女人。她大概是很久没跟人倾诉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总之，她竟然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故事。

女人叫做刘敏，与袁文刚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就结了婚，然后一起创业。那时正好赶上好时候，两人的公司越开越大，钱也越来越多。在外人看来，两人大学同学修成正果，男才女貌，更难得的是夫妻同心事业有成。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年轻的时候，因为忙于事业，一直没有要孩子。去年，刘敏终于决定停下手中工作，安心备孕。终于，她怀孕了。

然而，满心欢喜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分享她的喜悦的刘敏，在产检中却被告之，自己感染了艾滋。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多次检查之后，她感染艾滋无可争议，而她的私生活非常干净，唯一的感染源只能是自己的丈夫。

她不甘心，于是她挺着肚子查袁文刚的行踪，结果却比想象的更糟。袁文刚不止在外面养情人，而且是多个情人。大悲大痛之下，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有保住。

而她，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我那么努力盼来的小宝贝，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地离开我呢。”

女人柔和的脸部线条在一瞬间因为怒气被扭曲，她咬着牙，眼里射出阴冷的寒光。不过马上，她又恢复了正常，阴冷的目光更是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常柔和的神态。

她轻轻握住布偶的小手，抬起来挥了挥：“宝宝，跟阿姨打个招呼！”

她侧着头笑着说，脸上的表情犹如一个正常的母亲在跟宝宝说话。

然后，钟灵便看到布偶的眼睛朝她眨了一眨，甚至，两片如花瓣般的粉嫩嘴唇上下咧，露出了笑容。

一瞬间，钟灵的头发乍起，铜钱已经扣在了手心。

“不要怕，我的宝宝不杀旁人的，只杀那些害了她性命的人。”仿佛知道钟灵的想法，女人的目光在钟灵手中的铜钱上扫了一圈，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