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的辩解确实充满道理,假如没有上次纪鑫升学宴,故意把自己弄发烧的前科,席亭舟兴许会相信。
这回席亭舟没证据,上回却是证据确凿,方星泉那么讨厌运动仍然可以坚持跑完十公里,崴一下脚算得了什么。
席亭舟静静听他说完,抚拍少年瘦削的背脊,轻声安慰:“没关系,不用着急。”
今晚的席亭舟异常温柔且包容,他低头在方星泉额头落下一吻,“我给你时间,等你愿意告诉我那天。”
方星泉小扇子似的睫毛快速眨动,按捺住涌上眼眶的热泪,眼睫一片潮湿,视线模糊成大片大片色块。
席亭舟轻拍他后背,听他隐忍的哽咽,胸口跟着喘不上气,嘴唇一下一下触碰方星泉额头,“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必掩藏情绪,如果在我怀里都不能放肆宣泄情绪,你还想上哪儿哭去?”
略显强势的话莫名给了方星泉极大的满足感。
席亭舟,他的太阳,他愿意追逐他的光辉,愿意为他而死。
哭完后,积郁胸口的憋闷之气消散大半,方星泉洗了澡回来,内心的感动在一碗黑黢黢的药面前烟消云散。
“要不是我特意点了下药包数量,险些让你逃过去。”席亭舟睨他一眼,方星泉心虚地摸摸鼻子。
太阴险了,席亭舟居然要点数。
方星泉站在桌子前,双眼无神地盯着药碗,半分钟后好奇地问:“我刚刚吃了西药,再喝中药会不会有影响啊?要不我明天再喝?”
席亭舟扣住他手腕,把人摁进沙发里,自己挡在外面,大有不喝完不许走的架势,“我问过医生,不影响,放心喝。”
方星泉:“……”
气氛再度僵持,半点不复刚才的浓情蜜意,你侬我侬。
“我喂你。”席亭舟作势要行动,方星泉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
“我自己来!”
方星泉立马端起碗,被人灌药和自己掌握药量,他必然选择后者。
假如席亭舟听得到方星泉的心声,肯定想把进度条拉回去,问问方星泉,说好信任我呢?
喝完整碗药,方星泉五官拧到一块儿,口中苦味令他反胃。
为席亭舟死,可以,为席亭舟喝药,不行!
太苦了!
“啊。”席亭舟拉开抽屉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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