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扇子飘浮至了半空中,自动展开,许慕言的心意,才得以表达出来。
——卧槽!你杀人去了啊?怎么流那么多血?
玉离笙见状,眉头微微一蹙,很快又舒展开来,故作风轻云淡地道:“无事,小伤罢了。”
许慕言:“什么小伤?这么多血啊!你该不会又干起了老本行,掏别人的心肺去了吧?”
玉离笙:“……”
就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血就是他自己的呢?
“我受伤了,”玉离笙抬起伤手,面无表情地道,“这是我自己的血,你连我的血都嗅不出来了么?”
许慕言:“……”
虽然说,血型的确是有很多种类,但问题是,他又不是属狗的,怎么可能嗅得出来?
“言言,你睡吧,师尊不疼,小伤罢了。”玉离笙低声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慕言,“反正,这么多年,为师都伤惯了,也不会有人为我心疼。”
许慕言:“……”
行,爱一个人,就要相信那个人说的所有话。
既然玉离笙说没什么事,那就当没什么事儿好了。
不就是手受了点伤,流了点血么?整得跟谁手没受过伤一样!
许慕言从前受过的伤,还少么?
浑身上下哪一处伤,不都是拜玉离笙亲手所赐?
许慕言咬紧牙关,暗暗告诫自己,这是一报还一报,不要心软。
好好想一想自己曾经被打聋过耳朵,被拖拽摔打,高空坠落,被一剑穿喉,剔骨,葬身南海……
多想一想这些东西。
再想一想,勘破情爱的真谛,不就是先爱上,再渐渐不爱,最终释怀么?
现如今玉离笙已经将这段感情拿起来了,那么,许慕言要做的,就是帮助玉离笙放下。
因此,许慕言狠下心肠,不肯去搭理玉离笙,大被蒙头,双手捂住耳朵,直接睡觉去了。
黑夜中,玉离笙久久未能回神,他攥了攥拳头,只觉得钻心刻骨一般的疼。
原来,十指连心是真的。
可就是斩断他十根手指,也没有许慕言冷落他,来得痛苦。
玉离笙一夜无眠。
许慕言也一夜无眠。
翌日清醒时,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皆是一片青灰。
要不然怎么说谢启辰是个药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