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浑身颤抖着,眼泪顺着惨白的面颊往下淌,声音都颤得不成样子了,“我只是……只是见那个婢女可怜,只是见她可怜,所以才给了她一串葡萄,我没有和她眉来眼去,没有勾引过任何人的,师尊。”
“我不该骗师尊的,我保证,没有下一回了,真的没有下一回了,我再也不骗师尊了!”
许慕言的左手腕被吊着,只好用右手去拽玉离笙的衣袖。
羞愤,耻辱,恐惧,怨恨,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此时此刻,显得一文不值,还很滑稽可笑。
玉离笙一脚踩碎了他的自尊心,还用那种高人一等的语气,笑着道:“哭成这样,看来是真的怕了,言言,横竖你要那东西也没别的用处,一刀切了,也省得日后,你起歪心思。”
“不会有歪心思的,永远都不会有的。”许慕言大力摇晃着脑袋,哽咽着道,“我……我是师尊的人,我属于师尊一个人。”
玉离笙略一思忖,又道:“好,你喜欢那就先留下便是了,何至于哭成这样。”
许慕言低泣不止,颤声道:“我是个男人。”
“什么?”
“我说,我是个男人!若是净了身,那就不是男人了!”
许慕言认为,男人就是应该有那种东西,没有就不能算作男人。
他有却不用,跟他没有没法用,这是两码事儿。
把他净身了,简直比将他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
玉离笙听罢,只觉得这种想法着实可笑,依他看来,那种东西对许慕言来说,基本上算是可有可无。
反正平常也用不到,玉离笙也不会给他机会使用的。
可既然小徒弟那么在乎,留着便留着吧。
“好了,别哭了,再哭天就要亮了,葡萄不让你吃了,但此前说好的事儿,却不能再反悔了。”
玉离笙将人放了下来,随手帮许慕言把错位的手骨推了回去。
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鞭痕,又略有几分嘲弄地笑道:“最近几日,你恐怕都得趴着睡觉了。”
许慕言没吭声,把眼睛一闭。
任凭小寡妇怎么摆布他。
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待许慕言再度睁开眼睛时,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伸手一摸,旁边是空的。
师尊已经离开了。
满屋子的腥气,还没有完全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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