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可太难了。
许慕言咬紧牙齿,吃力地抬起头来,有些难耐地晃了晃脑袋,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
偏偏檀青律一无所知,像个二百多斤的铁憨憨一样,提着盏破油灯在许慕言的头顶乱晃。
还满脸关切地询问:“焦焦,你流了好多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呃,有点热而已。”
檀青律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魅魔,那通红的面颊,满脸的热汗,死死咬紧的牙齿,还有绯红的唇瓣。他分外不解地问:
“已经入冬了,你热什么?而且,你如果很热的话,那就不要包裹如此严实,你把床纱拉开,让师兄瞧瞧。”
许慕言不肯,使劲摇了摇头,连额头上的汗珠都甩飞出去了,死死揪紧床纱。
他又道:“我方才撒谎了,我是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了,所以才会觉得热,师兄,就别问原因了,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是有谁欺负你了么?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师兄帮你去讨个公道。”檀青律关切地道。
许慕言心道,就是小寡妇欺负他,还把他弄哭了,有本事找小寡妇提刀互砍啊。
别光说不练假把式,谁还不会吹牛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家了,想亲人,我这是第一次离开亲人,所以我害怕,嘤嘤嘤。”
说着说着,许慕言还表演上了,两手攥拳开始抹眼泪,一边抹,一边哭道:“我太可怜了,生来没爹又没娘,活像路边小白杨,全靠奶奶拉扯大,街坊邻居看笑话!”
玉离笙:“……”
檀青律:“……”
“骂为师呢?嗯?”玉离笙的声音自背后缓缓传来,低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在骂为师英年早逝,是也不是?”
许慕言抽了抽鼻子,没敢吭声。
檀青律便道:“好了,别哭了,哭成这模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把眼泪擦擦,过来,师兄哄哄你。”
说着,檀青律的手胆大包天地伸了过来,作势要扯开床纱。
吓得许慕言猛然窜了起来,一头撞在了他的手腕上。
迫使檀青律收回了手,还面露不解地问:“怎么了,焦焦?”
许慕言咬牙切齿道:“我没穿衣服!不方便!”
没穿衣服?
檀青律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了。
第一反应就是,小魅魔还是懂些风月的,也很乖巧地自己准备好了。
这不,已经把衣服脱了,坐在床榻上等待他了。
檀青律暗暗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小魅魔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知上进。
顶多就是不太通人事,那也无妨的,大不了就在床笫之欢上,好好教训一下,回头再静下心来,教一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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