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司马焦焦”,就能无缘无故得到小寡妇的怜悯?
凭什么“司马焦焦”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小寡妇的温柔相待?
凭什么他许慕言哭红了双眼,痛到满地打滚,流尽了血泪也换不来的东西,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不公平,不公平!
小寡妇应该一把将“司马焦焦”推开,应该对“司马焦焦”拳打脚踢,应该对“司马焦焦”恶语相向,疾言厉色才对!
不不不,等等!
这不对劲儿!
许慕言又恍然想起,自己就是“司马焦焦”啊。
他怎么能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冷静下来后的许慕言,越发捏紧了栏杆,几乎在上面捏出了指印来。
他的眼泪冒得越来越凶,热汗也顺着额发滚滚落了下来。
雪腻的鼻尖也红了,要不是一直死死咬紧牙齿,许慕言估计当场就要骂出声来了。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围在火堆旁闲聊的一个弟子,忽然出声道:“好像是车轱辘碾地的声音!”
“哪有,你可别吓唬人,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咱们以外,就没旁人了,喏,马车不是在那停得好好的,哪里动了?”
另外一个弟子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的马车,忽然撇了撇嘴道:“里面坐着的,可是檀师兄从魅魔手里救出来的少年,你们说说看,都被魅魔取过元阳了,不死也是个底子虚的,就这样的人,也配拜入昆仑?”
其余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马车果真静静停放在不远处,马儿被解开来,绑在别处吃草了。
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就是说啊,想当年我为了能拜入昆仑,就差没把小命搭上了。全族人为了我能出人头地,从小就让我服用各种灵草,还请了修士上门教我,才勉强通过昆仑的入门试炼!”
“我也是啊,当初入门试炼,我才十一岁,抽签选对手时,抽到一个十六岁的,我差点被打死!”
“真是的,也不知道檀师兄是怎么想的,自打许慕言死后,也不见他如何伤心。奉天长老好歹还疯了好几个月。”
“真是可怜许慕言曾经对檀师兄痴心一片,临死了,檀师兄也只不过流了点眼泪罢了。这不,不知打哪儿捡回来一个……还这么俊,往后怕是再也想不起来当初的许慕言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纷纷。
浑然不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马车的车辙印,竟然拉出了很深长的一条。
自马车里探出一双青筋暴起的手掌,许慕言的嘴被玉离笙死死捂住,不允许他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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