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许慕言根本没有舒舒服服地坐马车。
他的那身弟子服之前在洞穴中被小寡妇生生扯了下来,当着他的面撕成了碎片。
玉离笙丢了一身玄衣给他,让他换上。
这衣服很宽大,套在许慕言清瘦的骨架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将准备好的钉板,往许慕言跟前一推,玉离笙之后就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许慕言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块钉板,已经不抱有任何逃避的想法了。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小寡妇的手掌心了,连灵力都被再度封印住了,像条死狗一样,苟延残喘。
只能曲膝跪了上去。
那钉板应该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不偏不倚,正好够他两个膝盖跪上去。
那钉子不算长,约莫半截小拇指,短短的粗,但十分尖锐,上面铺了一层很薄的红布。
膝盖一跪上去,钉子就钻进了皮肉里,鲜血也跟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跪直,跪好。”
玉离笙施法在马车周围设了结界,外头驾车的弟子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许慕言也没吭声,低着头,两手抓紧衣袍,默默地跪直了身子。
可身子一跪直,全身的重量就全压在了两个膝盖上。
疼得他想死。
他真的好想死。
许慕言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玉离笙挑了一套黑衣服给他穿。
因为,只要穿着黑衣服,无论他流了多少血,旁人都不会轻易发觉的。
就这样,白天赶路的时候,许慕言就跪在马车里。
晚上在客栈休息,他就跪在客栈里,哪怕是在荒郊野岭露宿,他依旧要跪在那小小的一张钉板上。
若是吃饭,可就更难了。
玉离笙会把他关在房间里,让他跪在钉板上,看着满桌的饭菜流口水。
可就是不让他吃。
偶尔,玉离笙会大发慈悲地夹一筷子菜,随意丢在地上,让他自己捡起来吃。
一开始许慕言怎么都不肯,可是后来,他饿得胃太疼了,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就连最后一点自尊心,也被他亲手断送了。
他会跪着,把手伸向地上的饭菜,不在乎脏不脏,木讷地往嘴里一塞,混着血吞下去。
夜里睡觉,玉离笙也不肯放过他,让他跪在床边侍奉,只要许慕言夜里敢打瞌睡。
玉离笙就跟浑身都长满了眼睛一样,翻身从床上起来,扬手就给他一耳光。
并且大加训斥,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忘记本分。
许慕言敢怒不敢言,血混着泪往喉咙里吞。
在此期间,玉离笙还狠狠要了他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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