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见小寡妇出了殿门,他才堪堪松了口气。
可能是这次伤得比较重,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漂亮玩意儿的基本职能。
小寡妇除了每日都给他灌下一碗浓浓的,乌漆麻黑的,美名其曰是安胎药的玩意儿之外,也没再为难他。
就连锁链也没用——不过暂时也用不着,许慕言这腿上的伤,在第二天的时候,发作的厉害,也疼得厉害,小寡妇说,疼就对了,因为这是在长新肉。
不疼反而不对了,说明腿上的神经死完了。
顺带还不忘记嘲笑许慕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但真要是见到许慕言疼得满头大汗,夜不能寐的模样,又会大发慈悲地赏他一颗褐色药丸。
吃下去很快伤口就不疼了。
许慕言的人生箴言是,人活一世,能浪则浪,对待敌人就应该像弹簧,敌强他弱,敌弱他强。
趁着小寡妇心情不坏,待他尚可,就应该趁热打铁。
拜生前糟糕的原生家庭所赐,许慕言的厨艺还不赖。
若是正儿八经地算起来,他应该算是个北方人。吃面食居多。因此,他会擀面条,包馄饨,蒸包子,其余家常小菜。也不在话下。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小寡妇的心骗到手。
许慕言趁着小寡妇出门去了,将喉咙里憋着的那安胎药,一口气吐到了花盆里。
之后擦了擦嘴,扶着墙根,勉强往外走。
其实月下小筑是没有厨房的,因为小寡妇辟谷多年,又格外讨厌人间的烟火气。
遂满峰没什么吃食。许慕言假意环顾一圈,唤了几声师尊,见小寡妇真的不在峰上之后。
便忍着膝盖的痛楚难忍,挽起裤腿,缓缓往那莲池里走。
他并不是在自虐,只是想找点食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能坐在殿门口守株待兔,等着头顶掉馅饼罢?
如今虽是夏日,可池水里还是冰冷的,那池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才往前走了几步,池水就漫过腰了。
这莲池中央的红莲怒盛,还有好些个肥|嫩碧青的荷叶,以及硕大的莲蓬,可惜没有糯米,否则把糯米洗干净了,和去了芯的莲子一道儿包上荷叶,上锅蒸熟。
那糯米又黏又清甜,还参杂着淡淡的荷香,夏日吃了最合适不过。
许慕言忍着疼,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株莲蓬,正准备折身回去时,脚下踩着了滑石,噗通一声就摔了进去。
好在他水性好,可饶是如此,还是折腾得满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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