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得令,去办自己的事。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眼安四,欣赏之意都要溢出眼眶了。
沉着冷静、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有魄力!
可安四没看他,拉着季羽的手,焦急地问道:“羽哥儿,你还受得住吗?”
羽哥儿可是怀孕两个月啊!身子本来就虚弱,跟着他们又跑又杀,如何受得住?
季羽自然受不住。他几乎一整天都没吃甚东西,饿得头昏目眩。跟着他们打打杀杀,完全就是靠一口恶气撑着。
季羽正要说无妨,突然见安四竟然光着脚,鞋都未穿,顿时心口一紧,急切地道:“四哥,你没穿鞋?”
安四看向自己的脚,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
事态那么紧急,哪里来得及穿鞋?
他正要说无事,又突然脸色一变,连忙弯下腰:“羽哥儿,你也没穿鞋。”
就穿了一双袜子。
他心疼地捧着季羽的脚:“羽哥儿,痛吗?”
季羽这才觉得有些痛,但他仍道:“四哥,无妨,我们先去城墙,打仗要紧。”
何止没穿鞋,两人都没穿外袍。方才事态紧急,不觉得冷,此时危机一过,季羽还好,有三皇子给的裘袍,安四就惨了,就穿个里衣,冷得直哆嗦。
季羽就要脱裘袍给他穿,安四连忙拒绝:“羽哥儿,不用。”
说完,脱下黑衣人的靴子给季羽穿上,又扯了黑衣人的面巾给季羽蒙上脸。
来不及化妆,自然如此了。
可季羽嫌弃得很,死人用过的靴子面巾竟然给他用……
不过,即使再嫌弃,也知道如今不是矫情的时候。
安四扒光了一个黑衣人,将那人的衣服靴子穿自己身上,然后背起季羽就往城墙方向跑。
他们还未上城墙,就见安五冲了下来:“四哥,你果然料事如神,燕军果然来了,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响声。”
安四脸一沉:“必定是人衔枚马裹蹄。”
他放下季羽,接过安五递来的甲胄,不容反对地给季羽穿上,又背着季羽爬上城墙。
季羽躲在墙垛后,看向城墙下,只见下面离城墙处几百米之处乌压压地都是士兵。
“四哥。”季羽心口一紧,正要劝安四穿上甲胄,突然“嗖嗖”的箭支如阵雨一般飞了过来。
安五反应迅速,拿起盾牌挡着他四哥嫂夫郎。
城墙上的军士也早有准备,皆躲在盾牌或墙垛后,躲过一波又一波的射击。
老黑等人身着厚厚的甲胄,扛着火炮炮弹火药箭支冒死上了城墙。
安五连忙着人用盾牌护着他们,助他们架上火炮。
待一切准备妥当,安正色沉声道:“盾牌手,护卫!弓弩手,准备!”
“放!”
突然,城墙上亮起火把,众军士迅速起身,将点了火的箭支齐刷刷地朝城外的燕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