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承嗣时……生不出来,那稳婆……就剪了一刀,结果不知怎么弄的,在承嗣的头顶……剪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虽不大……但这些年……一直都在啊!”
季羽顿时一愣。四哥头上确实有一条细细的白线,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有次他给四哥梳头发时才发现。
那时还未多想,还以为是四哥小时候顽皮不小心弄出的口子。
没想到竟是生产时剪子弄伤的?
“还有……”安母撑着一口气,继续举例:“承嗣……刚生下来时,左边腹部……靠近胸口的地方……有颗红色的蜘蛛小痣。稳婆……抱出来时,是我亲眼所见的啊!这些年也还在啊!还有小五,他生下来时屁股上背上都是青的,长大后虽然好了些,可屁股上还有一块青的……”
“他们就是我的孩子啊……”
“羽哥儿……我不是怕没人养……才说这些话的……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也知道……承嗣小五是个好的……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就是难受啊!明明……是我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说是他的……承嗣小五……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羽哥儿……你胆子……那么大……身手……那么好……你敢打老虎……你敢杀流民……你也敢去……边疆的,是不是?羽哥儿……我求求你……求求你去找承嗣小五……告诉他们……他们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见她一副眼泪快流干绝望的模样,季羽暗叹一口气,点头道:“母亲,我知道了,我会找到四哥小五,将这些事说给他们听的。”
安母虽然讨厌,可爱四哥小五的心却不假。何况,这些情况确实可疑,他得让四哥知道。
安母紧进抓着他的手:“你……你发誓……”
季羽抽出一只手,严肃地道:“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四哥小五,将你刚刚那些话说给他们听。”
安母这才松了手,闭上眼睛:“快……快去吧!”
可她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季羽如何能走?
他正想着要不要将柳夫郎喊来安家住,监督家里的下人照顾安母。
院门口突然传来喊声:“羽哥儿。”
庄姑娘?
季羽连忙出了屋:“庄姑娘,你怎么来了?”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一日不见,庄姑娘的精神气色皆好了许多,不仅走路不虚了,说话也不喘了。
拉着他去了东跨院,小声问道:“羽哥儿,你和景元是不是要去边疆找子砚小五?”
季羽:“……”
这事庄姑娘怎么知道的?
“谁跟你说的?”
景元兄?
庄姑娘叹气道:“你们不是要办路引吗?我去姨丈那里看到的。”
季羽暗叹一口气,不再隐瞒,点头道:“是。”
他也隐瞒不了,他还指望,他们走后庄姑娘替他照看柳夫郎和安母呢!
见他点头,庄姑娘眼睛顿时一亮,紧紧握着他的手:“羽哥儿,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季羽一愣:“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