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五是个弯的,若云哥儿嫁进安家,不就成了同妻,害了云哥儿吗?
早知道早清醒。虽然会很痛苦,可这种痛苦是成长必不可少的。
季羽知道云哥儿心里难受,也不让他干活,也不去烦他。
可他不烦云哥儿,自有人烦。
季羽和乔婶子正在灶房做饭,云哥儿的父母找来安家了,抱着云哥儿哭哭啼啼个不停,一口一个“宝”,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乔婶子边杀鸡边冷笑道:“云哥儿他大哥二月里成了婚,从那以后,杨家没一日安生的。他那个小娘子厉害着呢!不哭不闹,只给云哥儿大哥吹耳边风。然后云哥儿大哥天天逼着杨老三夫夫去城里找云哥儿要银子。”
季羽脸一沉:“当初不是说好的,云哥儿水哥儿和杨家再无关系,他们凭什么要银子?”
乔婶子不屑地道:“凭什么?还不是想拿生养之恩要挟云哥儿?云哥儿大哥可会说了,说什么,就是那卖出去的姑娘哥儿,在主家得了月钱,不还是会给回家里,帮衬家里吗?”
季羽:“……”
好无耻啊!这是要将云哥儿利用到极致?
好在云哥儿不是个糊涂的,直接对杨老三夫夫道:“你们把羽哥儿的银子还回来,再将我和水哥儿卖一遍,我挣了月钱,补贴你们。”
几句话将杨老三夫夫堵得哑口无言。
见打亲情牌无用,卖惨也无用,杨老三夫夫立马翻脸骂人,骂得那个难听啊!
又哭又骂,吵吵闹闹。
安五心情本来就不好,再被这么一闹,顿时怒火冲天,冲出来厉声道:“滚!”
杨家夫夫就是那种畏富畏权之人,不说安五高大威猛气势逼人,就说他如今科举,说不得以后就是举人。
才被吼一声,杨家夫夫便吓得慌不择路地滚了。
云哥儿看着安五,眼泪汪汪:“五哥……”
安五看着他,轻叹一口气:“过去的事就忘了吧!将水哥儿带大,莫要让他成了小时候的你。莫要辜负了你哥的一番心意。”
这话说得云哥儿哭得越发汹涌。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再穷他也不怨。才四岁便开始帮家里干活,洗衣烧火打扫院子。六岁就进山砍柴,那柴火堆得都看不见他人了。
少衣少食,他都不怨。阿爹阿母为了大哥的婚事,要高高的聘礼,他也能理解,可为何要将他定给一个大他二十岁的鳏夫?
最可恨的是,为了从羽哥儿那里弄更多的银子,打他骂他逼他,甚至要卖掉他和水哥儿,这些,他怨他恨,他绝对不原谅。
见他哭得这么伤心,安五正要摸他头安慰,童景元心口一紧,连忙跑过来道:“云哥儿,其实这事归根结底错在你父母,错在你大哥。若想以后你父母日子好过,得治治你大哥了。”
一见景元哥,安五那伸出去的手顿时一僵,慢慢地收了回来。
云哥儿也是一愣,眼泪汪汪地看着童景元。
他虽然恨他阿爹阿母,可也希望他们过得好。
因为羽哥儿的帮衬,他大哥娶了亲,他阿爹阿母住上了大砖瓦房。
这样的日子若是靠他们自己,几辈子都别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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