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五套了车,一家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去了城南的安家。
安家老宅院门口的门子一见安家兄弟来了,昔日的嚣张顿时没了影,连忙低下头,没了声音。
如今的安家兄弟可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小孩子。
兄弟俩长得高大威猛不说,尤其安四,还骑着高头大马,那气势堪比当年的老爷。
安四跳下马,又将季羽抱了下来:“羽哥儿,小心!”
安五跳下马车,又掀了帘子扶着安母下了车。
还未进院,便听里面吵吵闹闹个不停。
待进了里面,只见十几个人互指着对方控诉谩骂。
个个都说要将自家的子孙过继给辛氏。
安家兄弟进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只顾着看堂屋中间对骂的热闹。
季羽对吵架不感兴趣,扫了堂屋里众人一眼,只见半年前见过的那贵妇人一身麻布孝衣坐在椅子上垂泪。
如今的贵妇人憔悴不堪、萎靡不振,再没了之前的贵气和精气神。
看着挺可怜的。
可季羽对她可怜不起来。
就因为这妇人的狠心,他的四哥好几回差点没了命。
辛氏哭了会儿,又看向族长咬牙道:“族长,承文才过世,您就任由他们闹吗?”
族长也坐着,正喝着茶:“我可管不了这事。过继一事不是你说你要自己拿主意,要过继你娘家的子侄吗?”
他话音一落,那些吵闹的安氏族人闹得越发凶了,指着辛氏怒斥道:“我安氏一族的基业岂能便宜了旁人?要过继也是过继给安氏族人……”
这些人气势汹汹、如狼似虎,即使嚣张如辛氏,也被他们逼得椅子都坐不住了,在身边夫郎婆子的护卫下连忙躲闪。
她紧挨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咬着牙小声问道:“让你们去请我堂兄,他来了没有?”
妇人沮丧着脸道:“夫人,辛大人正收拾行囊、处理公文呢!说是没空来,安家的事让安氏一族自己处理。”
辛氏心一沉,顿时绝望不已。
承文没了,堂兄要走了,往后还有何人能护着她?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见她想逃,安氏族人连忙堵着她,让她决定到底过继哪个孩子。
辛氏怕得厉害,连忙躲到族长身后,正要哀求,突然见着安家兄弟了。
她先是怒火一冲,这两个小贱种怎么来了?
随后,她又眼珠子一转,对众人道:“我夫君又不是没有子嗣,不是还有小四小五吗?我家的基业自然是留给他们兄弟,与尔等又有何关系?”
她这招祸水东引很是奏效,那些怒气冲冲的安氏族人顿时转向安家兄弟,正要发难,安四冷笑一声:“当初分家时,夫人可说了,我们兄弟不是父亲的孩子,父亲的任何东西皆跟我们兄弟无关。我今日就把话撂这里,你家的东西我们兄弟一文也不要,你爱给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