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安四,在河边洗衣裳时他一口一个“夫君”叫得亲亲热热,可面对面站在安四跟前,他反而叫不出口。
好在安四并不在意,笑了笑,伸手拉着他:“走,回家。”
进了院,季羽打水拧帕子倒茶,忙忙碌碌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母亲已经吃过饭喝过药擦过澡了,你们先去见见母亲,然后开饭……”
安五想着方才虎儿说的,嫂夫郎在河边对那些妇人夫郎说的话,飞快地瞟了他四哥一眼。
见四哥脸上带着笑,目光温柔地看着新夫郎,他心情一时复杂不已。
大房简直太过分!
好在新夫郎是个霸气通情达理的。
出了灶房,两兄弟沉默着去了正房东屋。
见他们兄弟俩平安回来,安母松了一口气,问了几句话后又对安四摆了摆手:“有小五陪我说话即可,你去陪新夫郎。”
安四一走,安母顿时咬牙切齿地道:“五儿,今日河边的事你知道了吗?”
安五一愣:“母亲也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嫂夫郎?”
安母摇头道:“他没有。这一日他进来送饭送药送水,都是一脸的笑,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有。是胡婆子来看我时说的。”
安五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拳头紧握道:“大房简直欺人太甚!要不是他们,四哥怎么会……如今见闹事不成,又这般诋毁四哥。”
屋里母子俩咬牙切齿说着话,灶房里安四帮季羽端菜盛饭。
季羽根本不提河边的事,只激动地问着:“四……那鹿你是怎么捉到的啊?是用的陷阱吗?”
安四温柔地看着他:“叫我四哥即可。”
又道:“用的套绳,你不是也会吗?”
还把自己给套住了。
季羽从善如流,小声喊了声四哥。
安四低垂着眼皮,温柔地看着他。
若是没见过羽哥儿拿着砍刀独自面对大房那些豺狼虎豹,他必定不会信虎儿说的那些话。
一个刚成婚还未洞房的新夫郎怎说得出那般大胆的话?
可他知道,为了救他的母亲,为了护着他的名声,羽哥儿真敢豁出去。
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季羽只觉脸红心跳,连忙别开眼睛,一见墙上挂着的弓箭,他又顿时忘了不自在,心痒痒地道:“四哥,你能教我射箭吗?”
安四一愣:“你想学这个?”
季羽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兴趣,点了点头:“我想学,我想打猎。”我想挣钱。
若是别的哥儿想学射箭,安四必定不屑一顾,但季羽的与众不同他早已知晓,也点了点头:“等我有空,给你做把小弓,教你射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