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揉了揉笑得有些疼的腮帮子,也有些怂程闫夏身边越来越低的气压。时间一到,立马打断。
“好了,时间到!”
“呜呜呜,程哥哥——”最后的最后,彻底放开的胡子给了程闫夏一个wink。
想一想,满脸络腮胡的莽头大汉,虎背熊腰,手臂鼓得像条牛腿儿对你抛媚眼儿。
“啊,我的眼睛!”
“哈哈哈,辣眼睛,好辣眼睛。”
程闫夏下颚绷紧,狠狠压抑了自己想一脚踹飞人的欲望。“滚!”
几乎从齿缝挤出来的字儿,彰显出程闫夏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胡子立马嘿嘿笑起来就跑。“程哥,得罪得罪。”
一局完了再来,程闫夏看着与自己一臂之隔的明楉,好不容易调整的情绪再次破功。
“明楉楉,坐过来一点。”
明楉连连摇头,默默往方启行那边去了点。不行,他还有心理阴影。
程闫夏听见周边窸窸窣窣的偷笑,狠狠瞪了对面一眼。
——
红酒白酒啤酒换着来,最后只要是酒瓶口指着明楉,不用他们问程闫夏直接端着面前的杯子喝。
明楉扯了扯他的手。“不喝了。”
程闫夏瞧了眼已经回到近处的明楉,慢慢转过头去。
明楉眼睛落在程闫夏的半个后脑勺,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视线下滑,在触及他红润的脖颈时,明楉明了。
这个样子,已经是有点醉了。
方启行凑近裴予边上,鬼鬼祟祟压低声音问:“程大佬醉了吗?”
“不知道。”裴予摊手。
“不知道?!”
瞅瞅他面前堆的空瓶子,十个八个是有的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般是我跟老嵇两个倒下了,他一个人还在边上坐得好好的。”
程闫夏抿了抿唇,脑子浑浊。自觉是不能喝了。
他放下酒杯。“醉了,你们自己玩儿。”
说着,他站起来,看着边上小心翼翼搀扶他的明楉嘴角好歹是和缓了不少。
“醉了?”高猛看着从自己身后出门的人。
走路没问题,说话没问题,甚至还自觉牵着明楉。
“没醉吧!”
众人对视一眼,阴笑着像集体出洞的蝙蝠,呼啦一下立马冲着门口围过去。
“哇哦——”
“哎哟——”
“呀!”
“嘿嘿嘿。”
人头在门框边一个叠着一个,两边码得整整齐齐。藏不住身体的,就狗狗祟祟蹲在中间将身体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减小,以寻求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