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于是笑了,脸上两条印子笑起来更显滑稽:“你这个梦不成立,你那么讨厌海虹。”
陈潮不喜欢吃海鲜,海鲜里又格外讨厌海虹和海蛎子,可能因为陈爷爷每次出海回来渔网上都缠着一串串脏兮兮的海虹和海蛎子。他觉得这种附着在什么东西上成串生长的海生物给人感觉很脏,又丑。
“你们一网一网地往船上扔,快把我腿埋上了。”陈潮掀开被子下了地,边朝洗手间走边说。
苗嘉颜视线跟着他动,陈潮出了房间他就看不见了,苗嘉颜说:“我不会的。”
一年半没见的两个男生,不可避免地有些生分了,然而这种生分又随着昨夜以及今天的互动和对话很快消散了大半。
陈潮洗漱了回来,精神了不少。
苗嘉颜问他:“好点儿了吗?”
“还行。”陈潮说。
“那你一会儿吃点东西。”苗嘉颜说。
陈潮摇了下头,说:“吃不下去。”
手机铃声响,丁文滔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玩儿,家里没意思。
陈潮说:“你快算了,你爸还得来抓你。”
“家里都顾不上我,他们打麻将,我待不住了!”丁文滔趴在自己床上说。
“待着吧。”陈潮还是没让他来。
苗嘉颜还坐在椅子上,脚踩着椅子边,下巴搭着膝盖。
“你怎么不跟他说话?”陈潮把手机放一边,问苗嘉颜。
苗嘉颜抬头看看他,又把下巴搭回去,没出声。
“烦他?”陈潮问。
“没。”苗嘉颜低声回答,“我也没不跟他说话。”
陈潮挑了挑眉。
“他挺好的。”苗嘉颜说。
丁文滔其实人并不坏,虽然有时候烦人,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个讨厌的人。他就像这个环境里小部分男生的普遍缩影,小时候淘气,上学了混日子,长大了才知道奋斗顾家。
陈潮走了之后,丁文滔很热情地去找过苗嘉颜,从高中特意回初中这边,很扎眼地站在苗嘉颜教室门口,把苗嘉颜叫出来,大哥罩小弟一样和他说话。
说以后你上学放学都跟我走,有事儿了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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