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赌气吗?”
“属下没有。”
但喻戚不信,看着顾舟寒虎牙都将下唇瓣凹出了一个小凹槽,喻戚心领神会,她似乎突然知道顾舟寒为何如此。
顾舟寒医术这么好,可自己这么随意差遣他,一会给这个人瞧病,一会给那个人瞧病,想必顾舟寒心里是不乐意的。
这么想来也对。
要是她有何擅长之处被别人知道了,别人让她帮这帮那,她也会不耐烦;哪怕是陛下日日让她奏自己最喜欢的曲子,她也会心里不快活。
想明白的喻戚心中越发确定顾舟寒现在就是在赌气,将方才被避开的帕子塞到顾舟寒手里,喻戚失笑。
而喻戚当下一心一意要去哄人,好话都翻了出来,就眼瞧着自己越说顾舟寒面色越深沉。
“本宫并没有随意差遣你的意思,本宫还是那句话,想做的事情你便做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去做;若是你因为本宫的某个命令心中不快活了,你就坦白同本宫讲清楚。毕竟本宫拿你当最亲密的人看待,又怎么能照顾不到你的心思呢?”
最亲密的人?
陛下心里也有他?
顾舟寒被喻戚这一席话说的心口发烫,似乎一块巨石高高的在天上,迟迟不落。
所以殿下这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抵触给祈观琰看头疾了?
即便他如今只见过祈观琰两次,顾舟寒也能从祈观琰的神情态度与知晓那个人对殿下的心思。
那种心思从自己扎根内心深处的念头一样。
只不过他的心思见不得光,而祈观琰则未必。
这样去想,顾舟寒眉头皱得更紧,原本还在欢喜发亮的琥珀色双眼也拢上一层阴影:“殿下方才说殿下拿我当最亲密的人?”
“当然!”喻戚见他不信都快拍着胸脯子呵声,“在本宫心底你和陛下居于同样的位置,都是被本宫放在心头的人,你信本宫,本宫绝对不会骗你!”
你们可都是本宫的好弟弟!
也不知道她这话触了顾舟寒什么霉头,顾舟寒冷脸用她递去的帕子一根根擦干净了手指,最后将那面帕子折好搁置在桌子之上,顾舟寒低垂着眉眼轻轻晃动手中的杯盏。
这茶水入口,味道他很熟悉,是先前殿下之前在陛下的昀宸宫让他多喝的伏山早茶。
当下看着澄明通透的茶水,顾舟寒清寒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徐徐流淌:“我信殿下,所以殿下永远都不要骗我。”
这句话后顾舟寒虽说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喻戚,那眼中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彰显着眼前人不像往日的乖顺。
但这样的异常很快就消失殆尽。
喻戚眨巴了几下眼睛,再入眼,顾舟寒依旧是之前听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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