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也是,那两棵树长得也太快了些。”
“那是自然,本宫都这么这般岁数了,那两棵树刚种过来的时候便个头不小,养了这么些年也的确该高了些。”
但喻戚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她坐在案几前。
看着一桌子的世家女图鉴,喻戚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在批奏折,已经快泛起困意。
当下喻戚面前的质地绵韧纸面上刚刚竖列了几排小字,骨气兼蓄,气势溢秀。
上头都是过了喻戚眼的贵京女,数来近有十余人。
其中鄞都最为出众的便是廷尉李惇启之女李怀柔,宗正周旭期之女周箬芷,喻戚早些日子看的话本子里还提到过这二人。
鄞都双珠,容貌上佳,文辞也隽永。
还有陈家的两个姑娘,看上去也不错,喻戚又提笔将陈泠泠和陈迢迢的名字题了起来。
看着这十二人,喻戚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她已经将不错的都圈出来了,剩下来的就交由陛下自己选了。
搁置好芙蓉乌鹊笔,喻戚轻轻举起纸页,脑袋凑上去轻轻吹干了上面未干的墨迹。等墨看透了,喻戚揉揉发僵的脖颈,她这脖子不能长时间低垂着,否则极易酸痛了去。
想起那日顾舟寒为她按脖子后,她宛若脱胎换骨的感觉,喻戚心间直痒痒……
她都给顾舟寒送了把剑了,以后就趁着教顾舟寒剑术的由子来继续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喻戚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顾舟寒学得愈是生涩,她愈是要温柔相待。
届时她都表现那么好了,顾舟寒一定会为她所感动的。
*
许是心有所念,喻戚收拾好鄞都女子名册去昀宸宫时,刚好顾舟寒也在。
但顾舟寒脸色凝寒,收拾银针时候手骨青筋暴起,而自家皇弟则撅了个嘴,气呼呼的模样。
不论怎么看看,氛围都不算太融洽。
喻戚行礼后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嘴上都可以吊瓶子了。”
“朕无事。”喻琅气恼地偏过头去,视线落在顾舟寒身上后便很快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会和皇姐说他不喜顾舟寒呢!
他可已经听宫人说了,皇姐不但把欺寒剑送给顾舟寒,还送了六片的银叶子。那十二个银叶子是母后送给皇姐的,皇姐怎么能随意就给了顾舟寒一半。
再一结合万寿日顾舟寒还和自家皇姐坐在一张席位上,宴会上说说笑笑,可亲密着呢;而他当时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底下人看他就和看猴一样,喻琅越想心里越酸溜溜的。
喻戚闻不见少年天子心中已然醋浪滔天,当下见胞弟不愿多说的模样,她也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