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顾舟寒用了不少,看着人喜欢他宫里的菜,喻戚心间微喜。
饭后,喻戚在顾舟寒看不见的位置悄悄揉了揉吃撑了的肚子,缓了缓,喻戚才说到了正题。
“今日的事本宫替陛下向你道歉,陛下他一直被自己的身子所困,今日心情郁蹙才动手伤了你,往后不会了。若是陛下再对你动手,你就同本宫说,本宫来处理。”
“没有吓到,是属下不会帮说话。”才触犯了天子逆鳞。
顾舟寒斟酌片刻,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很快低声问了问题:“那殿下后来在陛下宫里……受伤了么?”
夏日的风吹拂着殿外的合欢树,树叶交互摩挲发出“沙沙沙”低沉的响声,都是在为宫里的两个人奏曲。
喻戚吹着摇扇的风,一时之间没有听清顾舟寒问了什么。
“你说什么?”
“属下……想知道殿下在陛下宫里受伤了么。”
喻戚一手扶额,眼里藏着星子一般的光彩:“舟寒是在关心本宫么?”
喻戚好笑的看着小神医红了耳尖,念叨着这辈子的顾舟寒原来这么脸皮薄。
顾舟寒不好意思,但却认真的点点头。
忍住想要揉捏少年红耳尖的冲动,喻戚素手揉着脑穴,语气轻松不已:“本宫无碍,本宫是陛下的亲姐姐,陛下不会对本宫动手,倒是今日吓到舟寒你了。”
喻戚顿了顿,侧首问道:“那陛下的身子,你到底有几分的把握?”
“不到五成。”
“五成?”
上辈子的顾舟寒和她说的时候可不止五成,若是喻戚记得不错,当时的顾舟寒说的是如果早几年医治,他可以有八成的把握把琅儿治好。
虽说和顾舟寒相处不久,但喻戚自认已经看清了现在眼前的顾舟寒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所以这少了的三成去了哪里?
目光缓缓从顾舟寒的面前扫过,少年身姿清瘦,眉骨和鼻梁连成漂亮的线条,却还不及前世的气质锋利。
喻戚轻揉颅边穴位的手猝然一滞,她恍然大悟。
眼前的顾舟寒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顾舟寒了。
现在的顾舟寒不过十六岁,从轮椅上站立起来的身条估摸着还没有她来的高挑;这样小了几岁的顾舟寒,为人少了前世的冷绝淡漠,医术恐怕也像他这个人一样更为稚嫩。
不是所有人都会如她一样能回到过去,然后做事运筹帷幄,年轻时的顾舟寒不若往后那般冷酷无情医术绝冠,就像现在的祁观琰也比不得之后来的老练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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