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正要挥出的手一顿,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说,那辆货车是你们找来的人?”
江成地:“是啊,没用的东西,还险些被裴家的疯狗咬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贪婪地欣赏着几眼江璨动弹不得浑身是血的惨状。
江成地很乐意把“好叔叔好长辈”的面孔全部一点点撕掉,看江璨忍不住流露出伤心和难过的样子。”
指尖抹过江璨下颌处没有滴下来的血珠,“期末考试那天见到你爷爷是不是很开心?老头子病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跑去护着你呢。”
“不过,要不是他有所察觉,我们何必等到今天?”
感受着江璨的颤抖,江成地毒蛇般阴森的嗓音徐徐响起,“还有,你知道老头子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我们再敢碰一下你,他就一点东西都不给我们留,还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我们。”
“是不是很讽刺,你一个外面捡回来的野种,他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还要昭告天下当做继承人,我们却是被你压得十多年抬不起头,以后还要一直抬不起头的可怜虫。”
江成地嘴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都仿佛从什么灰暗的怨毒里浸泡过,落在江璨耳里,却是老人慈祥的话语,“璨璨,你一天是我孙子,一辈子就是我孙子。”
鼻尖不住地泛酸,他眼里泪光微微闪烁,却不是因为假象中亲情的破灭。
江璨是替江老爷子不值。
不值得装都再装不下去了,他直视着江成地,怒火烧得眼珠子亮亮的,“爷爷不喜欢你们是应该的,你们不配爷爷喜欢。”
“你们太下作太邪恶,只知道从爷爷那里索取,却从来没有想过回报什么,爷爷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从成年进公司就是高层,可离开家后,你们有几次回去看过几次爷爷?
爷爷生病时你们各种理由拦着挡着不许我去探望,那你们自己去探望过了吗?他打拼下来的江山,你们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是东西?
亏得爷爷还拿天地仁给你们做名字,你们还要脸吗?哦不,你们是脸皮子厚,就是不知道有多厚,红都透不出来!”
江璨骂的很爽快,兄弟二人被骂得很憋屈。
他们脸色一下红一下白一下黑,尤其是江成地,表情跟霓虹灯成了精似的。
江成地完全没想到江璨死到临头嘴皮子还这么硬,“我倒是高估你了,是嫌自己死得太舒坦?”
江成仁拦了江成地一把,“时间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吧,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他们筹谋那么久,恨了江璨那么久,哪里是几句话随随便便就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的。
江成仁很费劲地拖起那个大锤子,跃跃欲试地要往江璨脑袋上招呼,却被江成地拦下。
江成地怒极反笑,他看了眼半人高的坑,笑意里掺了太多恶意的冷,“璨璨啊,好歹叔侄一场,原本想让你安心上路,只可惜叔叔突然很好奇,你这张嘴里填着土,还利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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