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霜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有人在路对面等他。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时霜的上下学都由司机接送,而时绍文几乎不会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之中来。
司机向来都很准时,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冰冷而没有温度的。
无论是上下学还是去哪儿,都像是一种毫无感情的仪式,每天从一个地方奔波到另一个地方,来回往复。
所以刚才看到贺恒将车停在路边等他的那一幕时,时霜感觉心中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眼前的人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贺恒”。
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荒唐,但内心的感受是不会骗人的,并且这一个多月以来种种奇怪的迹象都指向这一点,就比如他逐渐记不起“贺恒”原来的身高样貌和信息素这些基本信息,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的是,“贺恒”原来的信息素绝对不是青柠味
怀揣着杂乱的思绪时霜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之际,
贺恒偏过头,看向他,“怎么样,她是不是觉得我数学教得不错?”
他严重怀疑刚才时慕是不是在向时霜夸自己教学有方,短短一天内数学便突飞猛进,连她的数学老师都甘拜下风。
“她说”时霜顿了一下,
“你教得挺好。”
总不能和贺恒说我妹妹说你不是个呆瓜吧。
那当然。
贺恒嘴角微扬,自信地偏过头,发动了车子。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显得空旷寂静,时霜摇下了一点车窗,微凉的晚风透过缝隙灌了进来,他侧过头对贺恒说,
“谢谢你今天开车送她去学校,还有这个周末帮她补课。”
这一瞬,车子驶入了隧道,时霜的侧脸在隧道阵阵交替的光影中忽明忽暗,微垂的眉眼却显得分外柔和。
与此同时,电子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主角的黑化值降到了60。】
“没事。”贺恒转过头看向他。
昏黄的路灯下,
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多了一分烟火气,瞳仁亮晶晶的,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让时霜拖长的眼尾愈发得旖旎,微翘的嘴唇也恢复了血色,纤细的脖颈上还带着银色的抑制环,车内仍旧可以闻到淡淡的草莓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