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南赶去机场的时候,闻珩已经到了。他穿着灰色长风衣,身形高挑颀长,宋浔南打眼一看就找到了。
“走,还有半小时值机。”他匆匆拉上人就走,助理跟在身后。
“别慌。”
闻珩反手握住他,沉稳的声线有镇定人心的作用。
宋浔南等飞机起飞后才想起来。
“你是不是还要上班?我刚才都忘这件事了。”
他竟然在闻珩提出要跟自己一起来时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意识到闻珩能给他线索已经帮了他大忙,现在又亲自陪自己去。
“你现在想起来也晚了,”闻珩并不在意地摇头,“我已经请假了,没事。那个人的资料在哪?带了吗?”
“你们医生的假期好像很少,你不会把自己的年假都搭上了吧?”宋浔南一边说一边从助理拿的公文包里拿出资料,“东西都在这,你看看。”
“可能吧。”
闻珩并没有跟他争辩自己并不算那家医院的医生只是坐诊这件事,修长手指从宋浔南面前掠过,抽走他手里的资料,翻阅起来。
“为了表示感谢,你下次休假我带你出去玩呗,”宋浔南说着指了指自己眼里的红血丝,“不过最近还是算了,我忙得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
算下来他这几天唯一放松休息的时候,竟然是那天晚上坐在堤坝上借酒浇愁时。
闻珩从资料上抬眼,望进宋浔南倦怠的眼眸,两人对视几秒后,他抬起手来。
宋浔南眼睫一颤,看着那双靠近自己脸颊的手,竟没有躲。
温凉指尖极尽克制地穿过他脸侧的碎发,最后落在他的肩头,安抚般拍了拍,转而拉下一侧的挡板:“先休息会,到了我喊你。”
“……嗯。”
宋浔南回应的声音慢了两秒。
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被闻珩拍了拍的那条胳膊。
明明只是轻轻触碰,却让他整条手臂都带起一阵酥麻。
宋浔南舔舔唇,缓过那阵感觉后侧头看向闻珩,对方正在翻着手上薄薄的资料,侧脸线条轮廓极为优越,下颌稍稍绷紧。
看着看着,宋浔南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
等他再醒来,飞机快要降落了。
“要到了?”他眨眨酸疼的眼。
“快了,”闻珩等他清醒后,说,“张云千当时说是去给自己看病,他也确实有脊髓血管病,不过是早期症状。你有没有想过,太恒的人会用什么方法让他做假证。”
“很多,大笔的钱,许诺的好处,但对于一个病人而言,最重要的还是——”
宋浔南跟闻珩对视,同时道:“健康。”
闻珩继续说:“我对这方面的研究不深,倒是我的导师门下有个学弟是专门研究这一课题,刚刚问了他。脊髓血管病的前期治疗对预后影响非常大,现在大多采用成像技术提高临床识别能力,特别是对脑血管的成像造影,对疾病细微分类影响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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