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屿原本也没想拒绝。

沈染轩让顾屿先去洗澡，自己则帮他准备睡衣。他们两个身形相似，衣服完全可以互穿。不过沈染轩只有一套睡衣，是自己已经穿过的。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套薄款的棉质家居服，布料亲肤柔软倒也可以暂时充当睡衣。

他并没有直接把那套家居服拿给顾屿，而是等顾屿洗完澡出来，把自己穿过的睡衣和那套家居服摆在一起让他自由选择。

顾屿的视线在两套衣服上来回扫了几遍，最后从床上拿起了那套睡衣。

沈染轩看着他抱着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提醒道：“睡衣是我穿过的。”

顾屿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将怀里的睡衣又搂紧了一些，背对着沈染轩嘴角也弯了起来，轻声说：“嗯，我知道。”

浴室门重新关上。

沈染轩站在床边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嘴角的笑意缓缓爬上了眼梢。

顾屿换好沈染轩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两人虽然身高相似，但身形还是顾屿更清瘦一些，沈染轩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宽松。睡衣的纽扣扣得有些随意，最顶上的三颗并没有扣上，松垮垮地散在两边，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顾屿从浴室走出来之后，沈染轩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往那一片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面上看似如寻常那般平静，但是随着顾屿的靠近，那双如潭水般波澜不惊的眼眸也逐渐变得幽深黑沉。

顾屿洗完头不喜欢擦头发，洗完后直接用吹风机吹干。他的刘海有些长了，打湿之后软趴趴地贴在额头遮挡视线，就用手随便扒拉到了后面。黑发打湿后似乎又深了一个度，半长的湿发贴在白皙的脖子上，黑白愈发分明，露在外面的一双耳朵却被水蒸气熏成了粉红色。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发梢脱离，无声地滴落在了胸膛的皮肤，顺着肌理的走势慢慢下滑，最终没入了灰色的棉质睡衣中。

沈染轩猛然惊醒一般，强行将视线从顾屿的胸口撕开，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

顾屿浑然不觉，把一根掉下来的刘海重新扒拉到脑后，仰脸问沈染轩：“还有热水，你要洗澡了吗？”

“嗯。”沈染轩这声回答地有些僵硬，连带着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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