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保安打着瞌睡,一个人影从旁跃过,也丝毫没有反应。
他飞奔过走廊、楼梯,跨进宿舍门。
一直揪着他心口的那个人,此刻正倒在地上,腕间凝固的血液连接着冷寒的地面。
看到这一幕,洛溪衍的理智瞬间丢盔卸甲。
他几乎扑到覃清野面前,腿软到半跪在地。他将人揽进怀里,又唤了一声。
寒意从覃清野的肢体传来,除了静静呼吸,没有给洛溪衍任何多余的反馈。
洛溪衍将覃清野打横抱起,径直向外冲去。
十几年来,他从没有过这样“放肆”的行径。他拘谨、沉默,哪怕情绪再波动,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毫无顾忌。
一路飞奔到楼下,洛溪衍正撞见要上楼的丁知朝。
原来,丁知朝本来是要去找覃清野。到了教室发现人不在,自己又忘带手机,所以才来宿舍找人。
见到丁知朝,洛溪衍慌张靠过。
“他怎么了?”
洛溪衍慌张的摇头,发丝尽乱:“昨天晚上我不在宿舍,据我猜测,他昨晚可能有短暂的信息素泄露。”
丁知朝扫过覃清野一眼,声音骤而发紧:“快和我走。”
·
诊室外,洛溪衍搭在玻璃外的指尖印下新旧几层印记,才等到丁知朝出来。
他急切的坐在丁知朝对面,等待着他的结论。
半晌,丁知朝道歉道:“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口服信息素的治疗方式效果过于微弱,没有药物压制,导致他的发.情.期意外提前。
这两年,他都是靠药物强行压下发.情.期,突如其来的体征变化令他脆弱的身体承受不来,才被迫陷入昏厥。”
听到这,洛溪衍更自责了。
他原本就在后悔自己顾东顾西,又在昨晚离开了宿舍。眼下又听到覃清野的情况和自己之前提出的治疗方案有关,几近陷入困顿。
见状,丁知朝皱眉道:“说了是我的问题,别把自己当成能预知的超人。现在该思考的,应该是接下来。”
丁知朝的话点醒了他,他抬头道:“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压是压不回去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Alpha,但……”丁知朝嗅了嗅空气,“闻到了吗?他快醒了?”
洛溪衍从凳子上直起身,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诊室的门。
他缓缓坐在床前,一粒一粒解开覃清野的扣子,也看见他缓缓睁开的双眼。
“洛……溪衍,我是不是在做梦?”
洛溪衍不说话,拉开他的领口,见到了那仔细分辨才能看清的隔离贴。
难怪……
难怪他第一次标记覃清野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腺体硌牙,难怪上次他眼睁睁的看着覃清野敲击自己的后颈。
洛溪衍缓缓伸过手指,触碰到隔离贴的刹那,仿佛见到了他往昔的所有辛酸。
撕开隔离贴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覃清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