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种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世上, 毕竟谁让他的身上流淌着那腥臭之人的血。”
因着今日发生的事,连带着所有人都不敢再将那婴儿抱到时葑的面前,生怕又会引来她的发疯。
而等晚上林拂衣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听说了此事,顾不上身上还穿着官服便往那栋最为华丽的院落中赶去。
“雪客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难不成你忘记了平安也是你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生出那种流着肮脏血脉的贱种。”漆黑眼眸中满是森寒怒意的时葑对上男人带着指责之色的目光时,唇角上扬的弧度也在不断增加。
而她的眼中哪里有半分身为人母的喜悦之情,有的只是那无尽的杀意。
仿佛那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是一个仇人,一个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你说,若是那贱种日后知道了他的母亲想要杀他,甚至就连他的出生都是一个错误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啊。”时葑将那一缕缠于她脸侧的发丝粗鲁的别在耳后,即便力度大得令她泛起了缕缕疼意,她仍是跟没有半分知觉一样。
“不对,那杂种本就不应该出生,你说我当初第一次下手的时候,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啊。”她最后一句飘飘悠悠的,本随着那风一吹便散了,可听在耳畔处,却是那么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疯了吗!”听着她一口一个称呼自己的孩子为‘杂种’‘贱种’时,林拂衣紧握的拳头咯咯直响,更抓得掌心瘀紫一片。
“呵,疯,我早就疯了,何况我疯了又不是那么一天两天,难不成你林大公子到现在才发现吗!”时葑满是恶意的盯着男人不放,就像是一条躲藏在黑暗中,大张着嘴露出锋利獠牙,并伺机而动的毒蛇。
若是他在离她近一些,他毫不怀疑,她会扑上去撕咬他的喉咙。
“可就是我这个疯子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林大人其实才应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才对。”时葑不顾身上的疼痛,强忍着下了床,也不知是那伤口恢复得过慢还是因何缘故。
导致她才离了床,原先垫在身下的那一床海棠牡丹红锦被掀开后,不知又在上头晕染了几朵艳丽的无根彼岸之花。留长的指甲则不断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伸去,脸上露出的,满是那狰狞的恶笑。
“你的身子还未好,大夫不是说过你现在还不能随意下床走动的吗。”他的脸上哪怕在如何摆出冷若冰霜的表情,可他的手上动作却是骗不了人半分。
可是他的好心,并不一定能得到另一人同样散发的微弱善意,换来的反倒是那重重的有力一推,并将他给推到了不远处的桌角之上。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啊,天底下喜欢你林大公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为什么你就偏偏要强迫我一个人,你说我时雪客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你林喜见。”因着站立不稳而跌倒在地的时葑,再次推开了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