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他们在一间客栈留宿之时,林拂衣因着楼下发生了点事,故而前去一探究竟。
等那静悄悄的屋子里头只剩下时葑一人时,她好像再也掩饰不住那一直被她给刻意压制住的厌恶,将桌上的茶壶砸碎,捡起了其中最为锋利的一块就往她的手腕上割去。
那力度一下又一下,似要将那整条手腕都给割下来一样。
“夫人你在做什么啊,夫人!”
原先在门外伺候的丫鬟听见屋子里头的响动,连忙推门进来,谁曾想会见到这么一幕。
“还不快阻止夫人,要是夫人受伤了可怎么办。”被选来伺候她的丫鬟,皆是有手头功夫的,可他们又担心会伤到了夫人,就连那动作都变得有些畏手畏脚。
“滚开!”双眸漆黑,满是带着阴戾之气的时葑将人给一脚踹开,满是沾血的脸上无悲无喜,好像等下亲手要杀死孩子的不是她一样。
“你们要是在过来,信不信我就用这块碎片划破我肚子!”
可是正当时葑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先一步被一个眼疾手快的丫鬟给夺走了那碎片,另一个则趁机压住了她的一只手,不在让她有半分挣扎。
可陷入癫狂状态中的时葑却不断的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似要将那一块令她感到恶心至极的肉给打出来才好,森冷阴戾的目光,像极了那等露出锋利獠牙的毒蛇。
“雪客你在做什么!”当原先在楼下听到声响赶上来的人见到这一幕时,也有些愕然,并马上过去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连他的话都带上愠怒,更多的是后怕。
“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还有我凭什么要生下你的孩子,我光是看着我就嫌恶心,甚至就连他待在我的肚子里时,我都只感觉到了浓浓的憎恶。”被紧攥着手腕的时葑抬眸看着那制止她的男人,脸上忽地露出一抹在诡异不过的冷笑。
那笑中除了不屑外,更多的还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深厌恶。
“这也是你的孩子啊!难不成你也忘了吗!”林拂衣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厌恶他到了这等地步。
宁愿死,也不愿生下自己的孩子。
在回楚国的路上,时葑不断的寻找着自杀或是杀死肚里孩子的方法,可是每一次都会被男人给发现。
久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男人给监视在眼中,她的周边更没有出现过任何一点有害的东西,就连那稍长一点的发带都不曾出现。
她是随着马车偷偷进的城,也是偷偷入的府,她的存在更无一人知晓。
唯有林府的人知道,府中最为华丽的一处水榭楼台中,住着大人最为喜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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