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现在可担不起言帝的一声表哥,何况本官可不喜欢男人。”林拂衣轻扯了扯薄凉的唇角,继而露出一抹在讽刺不过的笑意。
另一边,被一顶轿撵抬到重华殿的时葑在躺下后,半睡半醒中将人给全部赶了出去。
“你们先下去,让本公主一人待着便好。”等她打了一个酒嗝后便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睡去,而那些伺候的宫女们见人已然睡下,方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稍不知,在那朱红殿门合上的那一刻,原先躺在床上之人也幽幽的睁开了眼,正注视着殿中一切。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的那位好弟弟已经那么迫不及待了,就连这殿中所布置的一切,都像极了她当初所在的宸王府,也不知是否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故而用此前来试探她。
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打乱那高高竖起的髻发,将原先身上的衣服换下,露出最里头的黑色夜行衣,轻车熟路的往那早已废弃的冷宫中而去,只因那里有着她想要之物。
离得越近,她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脏跳得越快,甚至马上就要从嗓子中跳出来一样。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才刚离去后,林拂衣便带着另一名带着面具的宫女赶了过来。
等他进来时已然不见了她的人影,更心知她会去哪里后,连忙飞快的跑去,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来。
只因今夜这场宴会,称得上是一场鸿门宴,而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蛇是谁,只需是个知道些当年内幕之人,大抵多多少少都能猜出少许端倪。
另一边,时葑依靠着年少时的记忆,等躲过那些巡逻的御林军,来到先皇居住的清心殿时。
只是还未等她推门进去时,却先在那道朱红的宫墙下发现了一道人影,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并默许了她朝其走来的动作。
时葑方才不过是随意一瞥,可内心深处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她。
那人便是她要找的人,她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
“你,你是我的父亲是不是。”一句满是带着颤音的话至她口中吐出,紧握的掌心中早已冒出细碎薄汗,目光则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并未回话,反倒是转身同她对视而上。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对如出一辙的紫眸,已经将那事实血淋淋的撕扯在了她的面前。
“我想问你,若是当年你们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为什么还要将我给抛弃。”等真正见到男人的那一刻,时葑的骨节因着用力而攥得泛白,掌心被抓得血肉模糊也感觉不到半分疼意。
玄菱看着这同她和婉婉各有五分相似的脸时,脸上不见半点为人父的温情,反倒是那不曾掩饰半分的无限杀意。
“若非是你,婉婉又怎么会走!”男人的一字一句满是带着森寒刺骨,与那浓重得吹不散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