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等一那个数字念完后,李三娘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整个人便先一步手脚发软的跌倒在地,就连那张嘴里都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一双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三娘已经跟了我五年了,怎的还像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同那人一模一样。”
已然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的时葑狞笑着,缓缓地蹲在了她的面前。
那冰冷的匕首就像是一条蛇一样紧贴着她的脸颊,好像只要那人的手上力度在大一点,或是一不小心,便能将她的脸给彻底划花,而这姑娘家,最在意的还当属这张脸了。
躺在地上的李三娘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时,却发现她压根发不出半点儿声响,只是宛如待宰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羊羔。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的计划,或者你是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是不是,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从你之前私自让林喜见上马车的时候,我便隐隐猜到了那么点苗头,原先那时的我本不想杀你的。”
“毕竟谁让那时身上带伤的我不但打不过你就算了,说不定自己一个人赶路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到达长安,因为那个情分,我本想要放你一马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答应了那人的要求。”
话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并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脸,满是温柔道:“放心,我念在你跟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主仆一场的份上,我怎么也得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若问她是怎么猜出的,自然是因为她进来时,身上沾了一点点那还未曾被风给彻底吹散的朦胧茶香,联想到那人是青阳国人后,有些答案便马上呼之欲出,即便她猜错了又如何。
只因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走一个,谁让这独木桥走得实在是过于难捱,更甚危险重重。
“三娘啊,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贪心了,或者说是跟错了一个主子,下辈子可记得换一个好主子。”
时葑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三娘的目光逐渐从震惊在到哀求,愤怒,狰狞,疯狂,最后化为不甘心,就连这地板上的血也流了满地,也不知道这浓稠的鲜血,会不会渗透这木质地板,而后滴落进某一位食客的碗里。
若当真如此,那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她站在原地,欣赏了好一会儿她那憎恶的目光后,方才打开包裹戴上了一张先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并往那最为热闹的街道中走去。
她想,莲香应该很快便会上门,并且是很乐意帮她善后的,所以她不急。
何况她的时间好像太少太少了,少得她都还没有一个个将那些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并寻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
此时,一间茶肆二楼上,带着帷帽的青衫男子只是扫了她一眼后便马上收回了视线,唯恐会被她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