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事耽搁了,反倒是你张嘴。”见她许久未曾动筷子,男人便将那剔好鱼刺的雪白鱼肉蘸了酱后递在她嘴边。
“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吃,反倒是你能不能别做出这等恶心之态,看着都不能令人安生吃饭了。”时葑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投喂。
只因此情此景,总会不由自主的令她联想到,她在梦里坐月子的那段时间,也是林喜见坐在床边,一口一个喂她吃饭时的场景。
梦里是琴瑟和鸣,恩爱如初的小俩口,梦外则是令她厌恶至极的作呕之态。
“雪客难不成觉得我此番作态,纯属就是那等恶心的矫揉造作。”未曾想到会得来这么一句评价的林拂衣,此刻也有些恼了,更多的是他的那一颗真心被她随意践踏。
“难不成不是,你可别说你林大公子喜欢上了我这个怜儿,不过这些话,恐连想想都觉得是那等贻笑大方的可笑。”轻扯了下唇角的时葑冷嗤出声,并将面前的吃食往后推了推,意思已经是在明显不过的推拒了。
若是他林大公子当真喜欢上了她时雪客,倒不如直接说母猪会上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样来得稀奇。
“若我说是,你又当如何。”林拂衣不顾她话里的冷讽嗤笑,坚定的目光不带半分戏谑之色的对上她的眼睛,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原先放在床上的小几不知何时放在了地上,任由里头饭菜的余温在慢慢消失。
“林大人说这句话时,不妨指着自己的心口问一下自己先。”眼眸中漆黑一片的时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觉得满心讽刺,更多的打从心底里头升起的浓浓厌恶。
“我在说出这句话时,自然是早就问过自己的心不下百遍,我为何会喜欢上你,为什么就不是其他人,偏生会是你时雪客。”
“呵,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我就是一点都不相信,反倒是觉得虚伪至极,更像是你和其他人再一次拿我打了赌。”时葑见挣扎不开男人的桎梏,脸上的冷讽之色更浓,那张嫣红的唇瓣里则在不断的吐出那冷刀子话。
“你说你喜欢我,那只能说明是你犯贱,居然会喜欢上自己最为厌恶的人,你说这不是犯贱又是什么。”白皙的手指缓慢的抚摸上男人清隽异常的脸,就像是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美人蛇。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只要是喜欢上你的人就都是犯贱,或者是不可理喻的蠢笨之人不曾。”
“是。”瞳孔黑黢黢一片的时葑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吐出了在明确不过的答案,随即红唇扬起,讽刺道:
“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这张堪比怜儿貌美的脸,还是这具残破不堪,不知被多少人睡过的身体,还是喜欢我处处与你针对的性子,亦或只是单纯的可怜我!可怜我不断的被人抛弃是不是。”话到最后,她的嗓音变得拔高而尖利,更带着撕心裂肺的癫狂。
“不,说不定你也只是想要学之前的人一样刻意的接近我,在用那糖衣炮弹腐蚀着我,最后的最后,就像是和之前的人一样将我给彻底抛弃,然后在跑去和其他人炫耀,说,不就是一个用来打赌的玩意吗,你看她多好骗啊,只要我随意说几句好话,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将那傻子给骗得团团转,你说这天底下哪里还会有比这更蠢的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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