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莫要忘了,奴今日带殿下进来所学的什么。”
“岂会。”
“那么,今日最先开始学的就是。”男人停了一二,就跟在卖关子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方道:
“殿下去将那人脸上的皮给剥下来,细致完整的剥下来可好。”
莲香看着她已然被吓得苍白的脸和那微微发颤的手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就得见到了极为好玩之物,冰冷的手指将另一把银色的小刀塞进她手中。
“那人已经死了,难不成殿下连一个死人都怕吗?若是殿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么之前和奴说的那些,想要逃离皇城,逃离这里的话,想来也得是要大打折扣才对。”
“还是说殿下在怕什么,你只要轻轻的将刀子划进那人的脸上,继而顺着肌肉纹理,在不触碰到大动脉的前提下,将那张脸给完整的剥下来即可。”
“你殿下你瞧,就是那么的简单,你看,奴可是能很轻易的做出这一张又一张精美得,宛如是自己脸一样的人|皮面具,奴想,殿下应当也能做到的。”
这不大的室内,不时回想起男人阴冷得,宛如从地狱里头传出的毛骨悚然声。
浓浓的血腥味中还弥漫着少许,淡淡的草木清香味,因着屋子里头并未有任何显示时间流逝之物,连带着她也不知,她到底在里头待了多久。
只知道在她出来后,外头以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她更在出来的那一刻,更吐了个昏天黑地,脚步虚浮如软棉。
甚至那人宛如恶鬼的笑还一直盘绕在她耳边久久未散,以及那被掏出来的红血,她手上沾着那味极浓的草木香。
好像她无论洗了多少次手,都洗不掉那种恶心浓稠之味。
还未等她缓过神,甚至是稍微喘口气时,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外,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其中伴随的是那宫女,带着不容置喙半分的命令口吻。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一趟,说是有事要寻您。”
“娘娘还说了,若是殿下不来,娘娘倒是不介意亲自来寻殿下,还有殿下哪怕是去或是不去,都还请尽快给奴婢一个回答才好。”
随着宫女的话落,里头的门先一步被打开,继而露出了那张色若春晓之花的脸。
“既然是母后有事要寻儿臣,儿臣又岂有不去之理。”时葑收回了刚才的虚弱之色,继而讥讽的抬眸看了眼,外头逐渐黑沉下来的天边。
她的好母后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往自己亲生父亲的床上送,就连她的好父皇也是………
突然,其中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想法飞快的闪过时葑的脑海之中,瞬间冷得人如坠冰窖。
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不可能,却又紧贴真相的滑稽事实,才足以解释得通,为何母后对她的不喜,憎恶,亦连那些宫人在她幼年时,看向她时的复杂鄙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