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了,毕竟你我二人年纪都不小了。”
“反倒是阿雪身子现在还未大好,应该多休息为好。”男人温热的语气,细细的,薄薄的,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脸颊与耳垂处,痒痒的,令人想挠。
时葑刚想说她现在不困,可莫名的,对上男人那双棕色的瞳孔时,下意识的将想说的那些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觉得格外漫长。
躺在美人椅上,腹部盖着一张雪白绣并蒂莲软毯的时葑吃着丫鬟递过来的去籽去皮葡萄,并看着院中翩翩起舞的舞娘时,总觉得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感。
“夫人,老爷说了不能让你吃太多葡萄,免得等下吃晚餐时,你又吃不了多少。”见着她还想再吃,身旁的大丫鬟——墨砚先一步伸出了手将其拿走。
“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夫人确实不能再吃了。”另一个名叫墨兰的丫鬟见状,也将一侧的糕点给端了起来。
“不吃便不吃,反倒是爷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躺在美人椅上的时葑无趣的翻了个身,似连院中那翩翩起舞的美人也在引不起她的半分兴趣。
同时在这几天中,她更旁敲侧击的得知了她的身份,她同言安是自小订下婚约的青梅竹马,她姓安,单名一个雪字,而她还有一个出嫁的姐姐和两个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也是颇为得宠的一个。
可即使那一家人对她很友善,她仍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半分亲情,有的只是浓重的,打从心里的抗拒感,看向他们时的目光更像是陌生人。
还有,她丢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以及,那位自称马上是她夫君的男人为何总爱给她灌输他有多么爱她,而她又有多么喜欢他的思想。偏生这些事在她耳边听来是什么的可笑,可她又寻不到半分可以反驳的理由。
“老爷说是今晚上可能要晚些回来,还说了让小厨房晚点在做饭,等老爷回来后和夫人一块用膳。”其中最为稳重的墨砚再一次出声,语气不卑不亢。
“要是他今晚上不回来了,难不成就要活生生饿死我不曾。”‘简直不知所谓’几字差点儿要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收住了嘴。
“老爷说了不会太晚,只是让夫人比平日间用膳的时间稍晚一点儿罢了。”
“他说不会太晚就不会太晚,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揉了揉酸|涨太阳穴的时葑,再次冷讽道:“还有你们全给我下去,看着就令我眼睛疼。”
“诺。”
等一群莺莺燕燕的舞娘下去后,整个院落倒是静了几分,静得似乎连那风吹落叶声都清晰可闻。
而不远处,还未走远的四位墨字开头的丫鬟则是聚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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