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葑只是扫了一眼儿便收回了视线只因见过皓月的人,又岂会因萤虫之光而停留,她将先前喂的酒水再度递到对方的唇边,诱之喝下。
“这些美人可都是伺候爱妃的,何来问本王子一说。”穆沙临也不恼,只是攥紧她发丝的力度较之前加重了不少。
看那力度,大得似乎想要将她的头发连带着一整块头皮一起扯下来般。
“话虽如此,可妾身也要问问王子的意思先吗,到时若是这孩子的爹王子不喜,那可怎么办。”时葑也不恼,只是这嘴里说出的话,语气变得越发森冷。
她染着大红色豆蔻的手下意识的紧攥着身下的雪白软毯不放,力度大得连骨节处都泛起了苍白。
空气好像也在此刻凝固开来,连带着本被带进来的各色青年们,皆有些不安的低了下头,唯恐自己遭了那等无妄之灾。
小紫檀木缠金丝铜花绕木槿花的小几上,正摆放着那蜜食罐成窑娇青蒜蒲小瓶,其上斜斜插着几枝晚时新折下的建兰与早菊相互缠绕。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又不过是刹那间的游走,随即一声刻意压低,显得低沉的男子嗓音至时葑耳畔处传来:
“本王子瞧着左边第二位倒是不错,模样生得魁梧。”
“可那人个子那么高,那么大的,会不会压死奴家啊,毕竟奴家身子虚,可经受不住那么大的家伙。”时葑的目光顺着她手虚点的位置瞧了一眼。
被点到名的男子身约五点六尺,五官生得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眉入云鬓,肤色是在健康不过的小麦色,其中最为令人感到好奇的是,他并未同其他人一样学着汉人束发或是披头散发,反倒是用不同的发带辫了满头小辫。
“大点才好,若是不大点,岂能满足爱妃。”穆沙临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深。
继而用着令人不予置喙的口吻道:“就你了,留下。”
被点到名的青年脸色忽青忽黑,可当他的目光扫到一旁,正窝在穆沙临怀中衣衫不整,并朝他笑盈盈的美人时,原先的那点儿不甘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王子今夜就留那么一人伺候,不确定在多留几个吗?”正当他们出去时,其中一个媚眼如丝的青年有些不满的娇嗲出声。
而这出声的青年唤——尘烟,是前年大王子送来的人,往日间也是最为得宠。
“不了,本王担心爱妃体弱,若是再多几个,恐是承受不了。”
伸手桎梏着对方下颌的穆沙临,此时笑得一脸邪气,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若是在细细看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几分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乐趣。
见人不说话,继而凑了过去,贴在时葑的耳边,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笑道:“还是说爱妃愿像尘烟说的那番,在多来几个,若是爱妃想,本王子又岂有拒绝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