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曾相信, 一个少年会因着她的脸一见钟情,并给她那一份世间难得的偏爱。
“你我二人本就是陌生人, 我更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说到最后, 时葑许着疼痛难忍,半曲的手指将掌心掐得一片血肉模糊, 使得那才刚包扎好不久的伤口再一次流淌出鲜血。
“雪客姐可还记得幼时, 青云山下的一个男童。”
“青云山。”她喃喃的念出了这个久违的名。
“我还记得那年青云山下的蔷薇花开得很美,就连你递给我时的糕点都还带着余温。”缓缓闭上眼的扎克安, 好像只要一回想起那个春日,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泛着香甜之味。
青云山,蓦然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 连带着瞳孔猛然瞪大中的时葑都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
十年前, 春,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现刚过十二岁生辰不久的时葑还是一个粉雕玉琢, 宛如观音座下的小仙童,就连这性子也是纯善无忧,唯有在面对白姑姑和母后时,方才收敛了几分。
今日因着夫子有事不能来,加上无人看管的缘故,导致她人都野了几分。
更趁着无人注意时, 偷偷的钻到了山底下,可是更远的地方她却是不敢再过去了。毕竟她走到这里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在多的,以是无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之时,冷不防听见了不远处的草丛堆里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只因这灌木丛中发出的声响不像是滑蛇爬行缠枝之声,反倒像是某种小动物钻进了猎人挖好的陷阱后,出不来的闹腾。
人在无知与好奇的情况下,总是勇大于畏。
“你是谁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时葑准备蹑手蹑脚走过去的时候,谁曾想那灌木丛中反倒是先一步钻出了一个看起来便脏兮兮的少年,吓得她忙捂着心口出声。
“我和我阿玛他们走丢了,我现在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找我,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才刚满七岁的扎克安生得瘦瘦小小一只,加上肤色黝黑,看着就像是一只瘦骨伶仃的小猴子。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反倒是你在这里,你又怎么知道你阿玛就会知道你在这里?并且过来找你?”
正吃着手上甜甜桂花糕的时葑见这黑猴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与她手里的桂花糕看时,这才有些不舍的伸出手将手中包着糕点的帕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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