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林拂衣在醒来时,只觉得喉咙干涸如火烧,腹中不知是饿了多久,难受得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在里头不断搅动着他的肠子。
他睁开眼时见到的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本以为现在是在夜间,正当他围着床沿边往下走,准备摸黑去点燃蜡烛用以照明时。
一束阳光热情的照耀在他周身,似张开了双臂将他拥之入怀时来得热情。
林拂衣手中握着的白瓷墨兰烛台忽地不受控制砸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其中那只剩下半截的红蜡烛骨碌碌着不知滚动到了何处。
男人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一双手则往着那阳光最为热情之处跌跌撞撞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正踩到了那先前滚落在他脚步的半截圆蜡烛。
过长的手脚磕到了这不大室内的桌椅床角,带动着四方桌上的茶碗茶壶落地而响,浅褐色的茶水弄污了才刚拖好没多久的地。
墙院上不知从哪儿跳来了一只野猫,正朝着墙下的大黄狗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因为那全身的毛都给炸了起来,从外观看来竟比先前大了一倍不止。
“你醒了,要是没死就自己将药给喝了。”
刚从外推门进来的时葑看见林拂衣愣愣的跌坐在地,还有那双看过来时双目无神的瞳孔后,心下瞬间一个咯嗒,差点儿连手上刚熬好的药都要拿不稳了。
他该不会因为之前那场高烧,将人给彻底烧傻了吧!!!
“我的眼睛。”
紧抿着唇的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便再也声响,一只手半撑着地试图的想要站起来,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紧攥成拳,其上青筋直冒。
“晚点我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总会治好的,不过就是银子的问题。”
时葑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侥幸的想法。
好在只是眼睛看不见了,好歹人还没傻。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这银子应当从哪来?
以前的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为了那区区三文钱,都愁得她连头发都不知掉了多少,早知如此,她之前就应该连那死人的内裤都给扒了拿去当钱才对。
艹,现在越想越气了,她当初为什么要好心泛滥救这狗玩意!
因着在林拂衣醒来后,时葑担心她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气得牙痒痒,连带着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早出晚归,生怕同人给撞上后,她会忍不住将人给卖去花楼里给她当盘缠。
先前一直下了许久雨的天,倒是难得的放晴了几日,连带着院中的百花都蔫儿啦叽似没有多大精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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